“正是!”墨衣祭司昂首挺胸高傲道:“陛下您很清楚臣与凉娍帝女之间的那些纠葛,虽然臣如今还不是祭司阁的祭司长,但臣自一生下,便是天选的祭司阁掌门人,臣迟早,都会是祭司长。
祭司阁司帝王家及江山社稷的占卜祈福之事,如今双帝星现,祭司阁上下长老各怀心思,祭司阁五位长老,及臣的师父,都晓得双帝星现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更晓得,双帝星现的另一颗帝星,所指的便是凉娍帝女……
祭司阁力量神秘且强大,纵是祭司阁内所有祭司的命,最终都还握在陛下您的手里,陛下您让祭司们向东,祭司们不敢向西,师父与长老们对陛下的命令,绝对会言听计从。
可祭司,也是个有思想的人,究竟哪些人是真心服从,哪些人是阳奉阴违,陛下您又怎能分得清。难道,陛下您就不想在祭司阁,有个心腹?有个可靠之人?陛下,臣,愿意做陛下在祭司阁的犬马,愿意供陛下驱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做朕的心腹,可靠之人?”皇兄脸色冰冷,凝声讥讽:“就你,也配?”
化霖被皇兄如此羞辱,却不生气,反笑道:“配不配,便要看臣的父亲,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了。臣的父亲对陛下有多少忠心,臣便对陛下,有多少忠心。只要陛下愿意,臣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听着化霖如此言之凿凿的言论,皇兄负手,拧眉沉默了一阵。
许久后,似是有了妥协之心。
“你若真想对朕尽忠,便替朕解了眼前之患。”
化霖笑眼盈盈的挑眉道:“双帝星现,臣已经,有了对策了。”
皇兄一僵:“哦?”
化霖自作聪明道:“要想解决此事,先要确定另一颗帝星,究竟是不是帝女殿下,只要晓得了应了星命的帝王究竟是谁,后面,便好办了。”
“如何个好办法?”
“眼下有两条路可选,一条么,便是在另一颗帝王星还未成气候之前,杀了身负帝王命之人,此乃最简单之法。”
皇兄哽了下:“另一条呢?”
化霖道:“另一条,便麻烦了点,那便是人为操纵,加施法毁乱星象,以此来破解双帝星同空之象。人为操纵么……便是毒傻那个人,乱了她的神智,让她身上的帝王气息自行泄去,如此,可令帝王星光芒羸弱,灵气大减。届时再由我们祭司阁施法,趁帝王星光泽消减,护体神罩脆弱,用法术催其消散。双帝星的另一颗帝王星一旦消散,这双帝星同空的天象,便自行破解了。届时,陛下便会千秋万代,再无后顾之忧了。”
“毒傻她,乱了她的神智……”皇兄捏紧了一双拳头,有些许于心不忍:“一定要对她、这样残忍么?”
化霖勾唇:“陛下,令其疯癫,与令其死比起来,究竟哪个更残忍,您应该,分得清吧。”
皇兄颓丧揉额,缓了缓,道:“说下去。”
化霖接着道:“臣想,先确定帝女殿下,究竟是不是另一颗帝王星……所以,臣日后,可能要先让帝女陛下受点苦……届时,还请陛下不要阻拦,不要怪罪。”
“你想做什么?”
“心疾。臣想让帝女殿下心疾复发。”
“她会痛死的!”
“没有陛下的命令,臣不敢杀了她的,臣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探一探帝女殿下与帝王星究竟是否有联系。若帝女殿下心疾复发,命在旦夕,天上的帝王星也跟着晦暗,那帝女就是大禹国另一名身负帝王气运的人无疑了。”
“……还有呢?”
“还有一桩事,臣想请陛下破个例。”
“什么事?”
“陛下的那颗帝王星如今被另一颗帝王星的光芒所克制,这于陛下,是大大的不利,一旦另一颗帝王星的光芒彻底掩住陛下那颗帝王星的光芒了,陛下您可能就要有大难临头了。为了不让另一颗帝王星损坏了陛下的气运,臣恳请陛下,下旨,在江北一带,寻三百童男,三百童女,祭天。”
“什么!你要朕下旨令江北官府,行活人祭祀之事?娍儿若是知道,会恨朕的!”
“唯有此法,方能替陛下,维持帝王星的光华,使陛下不至于被另一颗帝王星克制。”
“不可……”
“陛下,您是大禹国的君主,没有您,哪来的大禹国黎民苍生,万千子民。区区六百人,便当是他们为陛下您尽忠了。唯有您,才能让这江山社稷,世代安稳下去。您活着,造福的就是六千万,六万万的人。您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为了大禹国,为了万千大禹百姓。”
殿上君王阖目纠结了半晌,约莫是半刻钟后,君王终是下定了决心。
一拂广袖,威仪道:“便按着你说的去办吧!既是自己立下的军令状,可勿要让朕失望。”
化霖奸计得逞,很是欢喜的笑应道:“是,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望!”
——
八月十四,中秋前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年中秋应该是我在宫外过的第一个团圆节。
三哥怕我常在府中闷着会将自己憋坏,于是特意携我出府赶了个中秋月神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