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漂亮了,但腔调却冷且难看了。
和他记忆中那个羞涩透明而又花儿一样的姑娘完全不同。
送来的回信没有封,所以信到他手上时,已经被传遍了,谁都知道他曾被一个女子抛弃,那女子甚至宁愿给别人做妾也不愿嫁他为妻,甚至还写信来嘲弄他。
他在回来的路上,心腹将士就冷笑说,这要是那个女人在,现在看到金尊玉贵锦衣归来的翊王殿下,只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这些女人啊,向来只看得到富贵,目光短浅,她们哪里能知一个军中的低级牙兵有一天会成为新朝的异姓王呢!!
开疆辟土,杀回京都,第一个打开城门迎接新帝的温家获得了大敕,庶女温宣鱼避进了寒山寺。
这帮见利忘义的墙头草。
他于是便准备先向温家透出一丝着关于旧亲重提的念想。
他知道,以温家的无耻和心机,必定会要百倍千倍阿谀于自己,到时候甚至可能会在他不嫌弃的情况下,将那个从攀上高枝又落下的庶女再送过来为妾。
他不介意给他们希望,然后再狠狠击碎。
除了死生无大事,疆场和权势尚且不能让他动容,一个曾经年少时的乡下姑娘……何必计较。
这时,一个校尉上前报告了方才温家带着抄捡万家的结果。
“从万淼的身上搜出一把钥匙,应是封存的书信,因事关重要所以特送来请殿下审视。”
接着来人抬上了万淼的一箱封存的精美箱笼,他微眯了眼睛,打开来,里面果是一筒筒封存的碧色竹节。
料想是万淼的私人密信,有了这些信,新朝中不知道多少投降的臣子又要少半条命。
万淼啊——他却因为这个名字想到了那个少时温软含笑的少女。
他伸手面无表情取了东西,拆了第一个,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果然是信,又不完全是他想象的信,里面是一张薄薄廉价的信笺纸。
他漫不经心看着上面的字,短短一行字,字迹也并不好看,还有两个圈掉的别字,他却顿住,看了很久。
然后他拆了第二个,里面意外竟还有些裹着的碎银子。
接着第三个。
直到再拆最后一个,这一次里面的信纸上面的字已经称得上娟秀,却并不工整。下面还氤氲了一块,是水渍干掉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