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蕡
“不过就算知道这一点,又能怎么办呢?”
“小僧现在只是一个出家之人,就连自身都难保了。”
琼俊和尚说这句话的时候,想起了刚刚挟持自己的五色道人。
五色道人忌惮于自己“皇叔”的身份,不敢痛下杀手,可保不准下一个找上门来的会是什么人。
更何况按照五色道人的说法,自己已经失去了“真龙嫡子”的身份,根本不具备登临九五之尊的资格。
“这么快就自暴自弃了?这可一点都不像是被我师兄‘选中’的人。”
明显看出了琼俊和尚的颓然,裴文德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再次跳了起来。
“选中?我不只是慧寂大师摆在明面上的诱饵吗?”
惊愕的瞪大了双眼,琼俊和尚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短路,一时间竟有些理不清头绪了。
刚刚那五色道人不久前才说慧寂大师选中的“辅佐之人”另有其人,而自己只不过是被摆在明面上的一枚弃子而已。
可是听慧寂大师的这位师弟的语气,事情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你觉得一个诱饵能让我师兄如此的大费周章吗?”
不屑的撇了撇嘴,裴文德虽然不知道自己师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非常清楚琼俊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弃子。
“琼俊,你以为一位合格的上位者最重要的是什么东西?”
“权谋?智慧?手段?亦或是城府?”
随着裴文德一个个的说出常人眼中的上位者应有的“特征”,琼俊和尚茫然了。
事实上,不单单琼俊和尚茫然了,就连一边默默旁听、没有插嘴的永磁和尚也泛起了嘀咕。
因为裴文德所说的那些东西,似乎的确是上位者们的共通之处,甚至某些帝王心术就是专门教这些的。
“还请先生教我!”
短暂的沉默过后,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位“傻王爷”的琼俊躬身一拜,面容坚定的问道。
“是心胸、是愿景、是希望、是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轻轻的长舒一口气,裴文德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与慧寂在同庆寺辩论的时刻,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畅谈天下大事的时候。
“这世上,无论什么权谋智慧、手段城府,都是可以后天学习和培养的。”
“唯有那颗与天下百姓感同身受,并且愿意为之披荆斩棘的心,是一旦失去就再难找回的东西了。”
“我师兄之所以带着你体会人间疾苦,就是想让你找回那颗满怀着希望、愿景,想要给天下百姓带来安定的雄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裴文德毫不掩饰自己脸上那满意的笑容。
“显然他做到了这一点,而你也的确不负他的期望。”
“‘真龙’从来都不是天生的,大唐的‘开国之君’的地位亦是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不是吗?”
“只要你有那个勇气和魄力,敢于背负起天下百姓的信任和期望……”
“区区‘真龙之气’而已,再夺回来又有什么难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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