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赵云收留,穆嫒在他帐中睡了一宿。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她整个人横在床榻上,霸占了整张宽敞的榻。
榻上同睡之人早已离开,只留了一件中衣被穆嫒枕在脑袋下。
从榻上爬起来,穆嫒慢慢穿上赵云放置在床尾的衣裳和鞋履。
把过长的衣袍和袖子挽了挽,腰带束好,收拾一番后她就往帐外走。
路上遇见有大量士兵驾马驱驰而过。
穆嫒上前询问一守卫:“这是出了何事?为何兵将奔走如此急?”
难道是叛军打来了?
不对啊,他们不是在渔阳吗?
守卫认识她,行礼恭敬答道:“回大人,是将军在点兵,听说是将要讨伐叛军。”
讨伐叛军?张举张纯?他不是和那谁谁两看相厌吗?
虽然对她而言公孙瓒能去更好,但经过昨夜,她已经对那人有些排斥,不是很想和他一起。
那人行事太放浪,她怕被发现真实性别。
若是被发现,先不说他会怎么样,就是二爷叁爷还有任务对象赵云,怕都会直接甩手就走,甚至厌恶她……
要是系统空间能兑换变性药水就好了。
她一定狂磕几瓶,然后再去和舞姬小姐姐贴贴……
可这系统,没有内置兑换商店。
穆嫒耷拉着眼,慢慢往自己的营帐走。
昨夜她被二爷拎出来就跑去了子龙帐中,今日需要去与二爷道歉。
嘭——
心不在焉,撞到一堵肉墙。
穆嫒捂住额头道歉:“备实无心,撞到——”
“哼!”
脑袋上传来熟悉的声音,穆嫒抬起头。
“翼德!”她脸上洋着笑去拉他,“翼德怎么在此处?”
朝四周望了望,没看见二爷的身影:“云长呢?”
叁爷站在原地,两手环胸瞪她:“二哥在烤野兔。大哥,听说你昨夜在和其她女子厮混!”
“这,这,我昨晚一时兴起,没把持住……”
铮——
清脆的短匕出鞘声。
穆嫒咽了咽口水,急道:“我推开了!我没碰她!真的。”
她向自己还从没见过的夫人表忠心:“你知我对夫人一向情深,一时被惑而已,我怎会与其她女子有所牵扯。”
她手握上那把拿着匕首的大掌,慢慢往里推:“昨夜事出有因,途中遇见子龙,见夜已深就去他帐中了。昨夜我是在子龙帐中留宿,翼德若不信可询问子龙……”
她准备把这事混淆过去。
叁爷听了,把短匕收回去,攥着她就往前走:“问什么,俺只信大哥二哥!快点,快点,二哥要烤好了!”
“大哥嘴馋,连累俺,二哥一早就拉起俺去抓兔子!”
“多谢二弟叁弟……”她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愧疚。
“那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弓箭射得真准!要不是二哥拉着俺,俺定要与他们比试一场!”
“你要与他们比甚,比射箭吗?”
“这俺不太会……”
两人来到二爷面前。
“二哥,俺把大哥带来了。”
叁爷松开穆嫒的手,挨着二爷席地而坐。
穆嫒瞄一眼举着野兔烤,一脸冷峻的二爷,慢慢踱步到他身边坐下。
“云长,昨夜是我一时迷糊,被女色所诱,我保证,日后定不会如此!”
二爷视线落在焦黄的野兔上,看也不看她:“大哥,大丈夫行事须问心无愧,对得起家人。”
穆嫒检讨:“是,是我的问题,我不能对不起家中夫人。”
见她态度出奇的好,二爷默了默。
随后侧过头来,垂着眼道:“昨夜……关羽不该无礼,把大哥拒之帐外——”
穆嫒靠在他臂膀上,打断他:“云长做得对,犯了错就该受罚,训诫才是良师。”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巴巴的看向开始冒出香味的野兔:“好饿……”
二爷唇角微微上翘,原本紧皱的眉也舒展开来。
他本来还在忐忑昨夜行事,是否太过无礼,长幼不分,如今……
“大哥早膳没吃又睡过头!”
“子龙早起身了,也没人叫我,一觉醒来就已经艳阳高挂了。”
“那大哥就别乱跑了,与俺和二哥同睡,早上俺来叫你。”
“不,不,还是让云长来叫我。”
他那个大嗓门,早上叫人起床跟敲锣打鼓似的,心尖都在颤。
“可是瓒招待不周?还得劳烦玄德另起炉灶。”
身后传来含着笑意轻挑的声音。
穆嫒身体一僵,朝来人瞪去。
在看见他身后跟着的赵云,她收敛了神情,端端正正的坐直身。
“只是馋云长烤的野兔了,伯圭……”她皱了眉,“伯圭来有事?”
公孙瓒今日用冠束发,穿了一身深色衣裳,显得庄严许多,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轻浮。
他在穆嫒身旁坐下,目光落在她颈项间的红痕,眸色深了深,贴着她应道:“无事。”
赵云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公孙瓒与穆嫒。
没事?没事你来干什么?
穆嫒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就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问:“今日听闻伯圭在点兵?”
公孙瓒点头:“刘虞已领兵出发,信不日便会送到,今日玄德即可启程前往。”
这么快?好啊!
穆嫒看他,喜悦浮上眉眼。
公孙瓒揽住她的脖子,贴近她,轻声道:“我与玄德五千精兵和白马义从随行,玄德要如何回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