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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斯——吕天逸(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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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喘不过气了西利亚脱掉高跟鞋,用穿丝袜的脚踩着地板走到工作台前,双手撑住台沿,胸口疾速起伏,他chuan息着,喉咙里挤出的气声轻柔得像在调情,我想马上脱下来我的头很晕,道文

道文大步绕到西利亚身后,自他撑住桌沿的胳膊与肋骨间的空隙探入双手,伸至他身前,用被陶泥浸润得凉滑的指尖飞快挑开上衣的几枚纽扣,一扯,那塔夫绸材质的小衫便将褪未褪地堆在西利亚手肘处,内里花纹艳丽的束腰已被浸透,道文飞快扯松绑带,西利亚破水而出般又深又快地吸气,清峭的肩胛骨与背肌起起伏伏,汗水散发出淋漓的光。

你西利亚chuan匀了气,转过脸,神情中半点儿埋怨也没有,只是仍然害臊着,眸光闪烁,白金碎发被汗黏在红彤彤的两腮,小声问,你找完灵感了吗?

道文的呼吸也粗重起来,他贪馋地嗅闻西利亚汗水的清浅气味,那绝不是寻常雄性身上令人作呕的汗臭味,西利亚的体味很淡,也很好闻。道文被yu望灼烧得痛苦不堪,他强忍着不使出头痛按摩的小把戏他有更好的替代品了。

我看着你才会有灵感,你真漂亮,西利亚哥哥,你真漂亮道文摩挲着那根镌刻着情诗的鹿角撑骨,它仍旧穿在西利亚身上,他柔声呢喃着,眼看着西利亚的耳垂被他撩拨得越来越红,明天我会把它系得很松,不会再让你憋得难受,好吗,西利亚哥哥?

圣灵作证,西利亚的腰不束也够细的了,不过束腰能让罩在外面的布料显得更挺括。

西利亚默不作声,嘴唇抿紧,又抿得更紧,直觉告诉他这不对劲,每一处细节,全都隐隐约约地透着不对劲,可道文需要灵感,他垂眸,瞥见莎草纸上的炭笔线稿,那确实灵气横溢,道文没骗他,可他真的太、太害羞了,而且整件事也真的

西利亚哥哥道文的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那嗓音中少了几分一贯的冷意,道文在哀求,像条小奶狗,像个对灵感感到饥饿的孩子。

求你。他说。

一刹那,虚幻的长鞭再次抽向脊骨,又热又紧,西利亚的心脏狂跳起来。

不待他拒绝,道文的手指忽而抚上他的发梢。

他头发不算短,能稍微盖住后颈,穿起裙装时像个英气利落的少女,那也挺好看的,毕竟他有一张这样的脸,可这身华贵的长裙搭配长发显然会更美。

为我蓄长发好吗,西利亚哥哥?道文把下颌轻轻搭在他肩上,口吻温和,眸光却阴森,你总得答应一个。

第16章缪斯(十六)

八月。

酷烈的太阳煎烤着尘土飞扬的小镇。

圣堂前的空地围了一群镇民,他们不爱洗澡,汗垢与头油被暑热蒸腾出酸臭腐败的味儿,素来喜洁的西利亚压制住呕吐欲,用散发越橘叶清香的袖子掩住口鼻,踮起脚尖朝圈内看。

空地正中央有张长条凳,铁匠的儿子加洛趴在那上头,直挺挺地与长条凳绑在一起。他手脚紧缚,身体呈半luo状,块垒分明的肌肉被铁砧锤炼得精悍锐利,像头蜜金色的云豹,浅棕瞳仁中怒意喷薄。

他二十五岁,模样英俊,高大强壮,他和他父亲是镇上仅有的两名铁匠,不愁温饱,小镇上有不少姑娘想嫁给他,可他仍是个单身汉,二十五岁的单身汉,在小镇上可谓奇谈。直到前两天加洛的一位好友向教会告密称加洛不娶妻是因为他是一名同性恋者,加洛在某天醉酒后向他坦言自己痴迷而绝望地暗恋着镇上的某个年轻的男孩子,于是上级教会紧急派出一位惩戒淫邪恶行的白袍兄弟一种专门的惩戒教士处理加洛的问题。

啪!

忽然,鞭稍爆响,清脆地抽在加洛背上,皮肤开绽,如血肉之花,加洛眼珠鼓凸,喘得像头公牛,却不肯喊疼。

以圣灵之名,驱逐诱惑此人悖逆堕落、深陷淫欲之魔神,豹头鸱翼的邪灵,西迪!一位圣灵教的白袍兄弟绕着长凳打转,高声祈祷,他身披无垢白袍,佩戴白蔷薇念珠,神态肃穆。唤出魔神真名是驱魔的不二手段,因此他卖力嘶吼:西迪!西迪!去吧!以圣灵之名,净化他抬手,用圣水浇淋加洛开绽的伤口。

啊啊啊啊啊圣水触及伤口的一瞬,加洛爆出不似人声的惨痛哀嚎,血混合圣水涔涔滴落。

说出那个男孩的名字!他被魔神附体,诱你步入歧途

啪!

白袍兄弟扬手,又是一记皮开肉绽的鞭伤。

说出他的名字!白袍兄弟咆哮,面庞紫胀,松弛的脸皮海浪般波动,说出!他的!名字!!!

加洛牙关紧咬。

啪!

加洛疼得一挺,头颅至脚尖反弓成一条紧张的圆弧,像条濒死的鱼。

西利亚脸孔雪白,血液似已在烈阳下蒸发殆尽,四肢冰冷麻木。

加洛居然凝视着他。

有一瞬间,那浅棕眸中透出的光芒

甜如蜜糖,柔如彩虹。

可它很快就被极度的痛苦取代了。

他被抽得一弹一弹,惨嚎得喉咙迸血,可他用牙关死死咬住了那个名字否则那个人也会遭受同样的刑罚。

血腥酷刑引发的恐惧与巨大的歉疚使西利亚呼吸困难,头晕目眩,那白袍兄弟死命鞭笞加洛,猩红的血溅了满地。

啪!

啪!!

啪!!!

那鞭稍仿佛就抽在西利亚脊背上。

他被yin欲之魔神西迪附身了吗?

他在不知不觉中you惑了加洛吗?

别看了西利亚哥哥。忽然一只手捂住了西利亚的眼睛,掌心冰凉柔滑。

道文十六岁时已比十九岁的西利亚个子高了,他以保护者的姿态立在西利亚身后,一手遮挡他的眼睛,一手环住他。少年清瘦而炙热的胸膛若即若离地碰触着西利亚的背,暧昧的,惹人绮思的。

受鞭笞般的痛热倏然流经脊背,西利亚惊惶地挣脱

他记得他当时是挣脱开了的,十九岁的那个夏天,他挣开道文,然后,拉起道文的手腕,逃命似的带他跑回陶器店。

可十六岁的少年道文忽然变成了此时二十一岁的道文,他牢牢禁锢着西利亚。

西利亚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就在这一瞬,西利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而梦境的逻辑是混乱的。道文仿佛化身为形态无定的陶泥、黏胶、烛蜡,温热滑腻地吸附、裹缠住他,像沼泽吞没粗心的过客,像蛛丝缚住柔弱的蛾

变形的道文无处不在。

西利亚只觉连发稍都在粘哒哒地滴落着名为道文的黏胶,连自己紧紧抓握的指缝中都溢出了名为道文的苍白陶泥,名为道文的变形物甚至钻进了他的嘴巴,压迫神经,使他反射性地干呕起来,道文钻进喉管,钻进耳孔,钻

这本该是极度奇诡、可怖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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