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记不清是怎么回到教室的,或许还在外面晃了很久,又或许是立刻回去了,时间的流逝暂时无法被感知,外界的声音又扭曲又混乱,萦绕着她。
再次意识回笼的时候,正对着张精致到不真实的脸,眉形秀美,眼角上挑,唇瓣殷红,面部曲线流畅秀气,此时这样美好的存在正皱着眉,一脸担忧。
“阿雪,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初雪紧绷着的哀切的心弦骤然绷断,她环住了面前这少年的肩颈,吸了吸瞬间堵住的鼻子,“霜城……呜……霜城……”她不想打扰其他同学上自习,所以强忍着呜咽的哀鸣,将已经奔涌出的热液全数蹭在了少年的领口边上。
姚霜城舔了舔牙尖,温柔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劝哄道:“怎么啦,阿雪,发生什么了吗?”
初雪轻轻摇头,抬起一点点,泛红的鼻头和双腮映入少年的眼中,圆眼里满满的晶莹半落不落,眨了眨后,已然有一滴装不下的溢出眶底,顺着粉白面腮而下,滑落至颈间。
“我、我只是……”
她不打算把已经失败的令她光是再次想起就顿足的过去,去告诉其他人,于是她换了别的借口,也不管这拙劣的是否会被一眼识破。
“我肚子疼,我只是有点肚子疼。”
“这样啊……”姚霜城轻柔擦去女孩脸上错杂的痕迹,另一手覆上贴近在一起的绵软小腹,“我帮你揉揉就不疼了,好吗?”
像之前许多次一样,每次贪嘴吃了过多冷饮或雪糕,总是哼哼唧唧地说肚子疼,一开始还不让碰,只一个人捂着脑袋装鹌鹑,试图逃过这样的痛楚,渐渐地,她自己都没发现,同桌之间本就亲密的距离,一步步被别有用心的少年拉近后,继续再拉近,紧紧贴在一起,试探着她本就薄弱的底线,本就摇摇欲坠的意志。
这样甜美丰沛的小糖果,纵使套了层骄纵跋扈的外壳,也挡不住底下蓬软内心的逐渐暴露,一寸寸一点点一丝丝,显露出来,还丝毫不自知,丝毫不设防,呲牙的时候都像是在撒娇,也不知是谁造就了这样的性格,只要故作自然地靠近她,不停顿地更加过分下去,就会被小糖果的甜浸润到内里,如罂粟般令人上瘾,或许从初见那时就是这样注定了。
“你好,我叫初雪,初次的初,雪花的雪。”
“你长得好好看噢,像女孩子一样……”
“霜城,霜城,我困了,我要靠着你睡觉。”
“姚霜城,你真好。”
不,错了,姚霜城一点都不好,而是恶劣到了骨子里,完美无暇的面庞下是蠢蠢欲动的烈欲,温柔轻缓的声线中蕴着的是无处可藏的疯狂的……
喜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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