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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氏在一旁瞧着既是担忧丈夫又是担忧嫡子,扶着苏明曦轻微颤抖的手温和的安抚:“相公,莫气。莫气。担心身体。”

苏明曦反握住苏木氏的手,紧紧的握住。

“苏明德!苏秀之!你二人,跪香堂三天!”

“堂兄――”

“爹――”

“闭嘴!明德跪香堂三天抄家规三十遍,秀之则抄家规二十遍、香谱二十遍。任何人不得异议!”

苏秀之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他这纯粹就是无妄之灾。

他和苏明德虽然总是不对盘,但对他的了解甚深。故而一大清早来钟灵院逮人,来个奚落几番。

谁料受不了激,两人吵起架来偏偏被盛怒之下的苏明曦看见。

可不是无妄之灾?

苏秀之悻悻地接受了这个惩罚,一眼瞥过跟在苏明曦身后低垂着头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苏闻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苏闻之!你居然去告密?!”

苏秀之愤怒,满眼满口的指责苏闻之。

那样子凶得可以,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咬人。

苏闻之见状,瑟缩在苏明曦的身后,显然被吓着了。

苏明曦却更为愤怒,苏木氏眼见如此,赶紧呵斥嫡子:“秀之!不得胡言乱语!”转而又对苏明曦说道:“相公,您莫恼。秀之只是一时糊涂,胡言乱语。您莫放在心上。”

“一时糊涂?哼!不敬嫡长,不爱庶幼!行事冲动,满嘴胡言!这就是我苏家嫡长子该有的样子吗?”

“相公”

“莫多言。既然你如此不懂事,便就关禁闭,在香堂里呆上一个月,让祖宗们教你何为尊长敬幼!”

苏秀之瞪大眼,满脸不服气。收到苏木氏不断的眼色后才悻悻然垂头不语。

至于苏明德,从头到尾听到对于自己的惩罚时也就撇撇嘴的事儿。

反正从小到大他不知被罚了多少次,总是躲在学堂之外偷听香道的他每每被抓到就是罚跪香堂抄家规,完全没感觉了。

可他这无所谓的样子在愤怒的苏明曦眼中看来却是不知悔改的顽固,更显得怒火中烧。

他沉着气问:“明德,你这是在不满我对你的惩罚吗?”

“哪敢。”

“哪敢?我看你是什么都敢!说过多少遍不准你习调香之道,视我的命令为无物,屡教不改,屡次再犯!让你去太社学习,你能偷偷跑出去一整天不回来。让整个苏府的人为你担心,为你奔波。现在你回来半点悔改之心也没有,我看也是需要祖宗们来教导你如何遵守规矩!”

苏明德瞪眼,不满:“拿出祖宗来也没用。我都没爹没娘,谁来教也没用。人家说从父从父,我连从父都没有。一个没人要的孤儿――”

苏木氏惊得急打断他,“小叔!您说的这是什么诛心话?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便是一时冲动也不该说此等不知轻重的话!”

转而回头对着丈夫软言劝道:“相公,小叔年纪还小,送到太社无依无靠,被人欺负或是听了什么不好的话信以为真才这般失言。不若、不若先把他带回在自家学堂里――”

“在自家学堂里学什么?学四书五经还是让他学香道?让他去太社他能私自逃学跑到学堂外偷听,若是呆在自家学堂里那不是等于让他光明正大的偷学?我看,就送到太社里住着,住个四五年直到科考。非逢年过节不可从太社里出来!”

苏木氏着急了,“相公,小叔才几岁?那太社何等枯燥顽固?小叔进去不是受罪么?小叔在家里千娇万宠的,哪里、哪里相公!!”

苏明德眼睛瞪得大大的,明亮如灯炬,闪着愤怒的光。

“去太社就去太社!谁稀罕回来?每次见到堂兄你不是被骂就是被罚,我还不想见到你呢。反正你就很讨厌我,送我去太社根本就是迫不及待、称心如意的事!”

苏明曦气得直喘气,握着苏木氏的手直颤抖:“听听!听听!我千般宠他,他还不稀罕!好、好,既然不稀罕,那你就去太社待着!待上五年!没有命令,不得回来!!”

苏明曦狠话放下,转身气冲冲的离开。

苏木氏急得看看逞强但眼眶泛红的苏明德,又看看怒气冲冲离开的苏明曦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道:“小叔,你堂兄他就是在气头上,莫要当真。堂嫂去劝劝他。秀之,乖乖听话,不要再闯祸了。”

说完,她就走了。

同时带来的奴仆也跟着走了不少。

剩下的苏闻之怯怯的看着苏秀之,后者漠视。跟着离开时一步三回头,然苏秀之终是没看他一眼,最后黯然的离开。

苏秀之和苏明德一起跪在昏暗的香堂里抄家规,半昏黄的烛光闪闪烁烁,明明灭灭。

苏秀之抄了一半的家规觉得实在太无趣,偷偷用眼角看旁边还在抄家规的苏明德。

昏黄的烛光打在他的侧脸,留下明灭的阴影,平添几分朦胧的美丽。

侧脸线条优美,皮肤如白瓷光滑。眼神专注认真,睫毛长而翘,因长久的凝视而不动,仿佛是停了一只栖息的蝴蝶,下一刻就要展翅飞翔的冲动。

眉头紧皱,唇形很美,此刻抿得死紧,泛着淡粉色。白皙肉肉的小短手握着毛笔一笔一划认真的抄写家规。

这家伙,还真是好看。

“你看够了没有?”

“啊?”

苏秀之被抓包,受惊过度,手忙脚乱反而打翻了砚台,墨汁倾倒缓缓浸透了放在案上的宣纸。

苏明德赶紧把自己抄好的家规抱起来,闪得远远的。

苏秀之哭丧着脸瞪着辛辛苦苦抄好的家规统统被墨汁浸透,哪怕眼疾手快抢救了几张上面也沾了墨痕。

苏明德幸灾乐祸,“活该。”

苏秀之双目喷火,“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我怎么错了?砚台是你自己打坏的,关我什么事?”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私自逃学,还彻夜未归。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你不是想幸灾乐祸,先找到我跟堂兄告状你就不会在这里。你这是自作自受!”

“你――”

站在门外陪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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