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太过用力,早已泛白,犹不自知。
空落落的院子,同样空落落了心。
回到锦绣园,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谢白棠的质问一句接一句,满秋有些招架不住。又碍于荆九歌在场,不得不实话实说,于是将长欢安放在东厢房床上后,未待气喘匀,将事情简述了一遍。
谢白棠心急如焚,为长欢把脉后,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放松。
“阿棠,她是什么情况?”
面对荆九歌的问询,谢白棠像是没有听到般,冷脸起身便朝外行去。
荆九歌也不恼怒,反而坐在了床边,亲自把了脉后,不禁皱了眉。
一旁候着的白芍,问道,“主子,林小暖她怎么了?”
“悲伤过度,气血淤结无处发泄,才导致的内伤。”
一直呆站在旁的满秋,插嘴道,“很严重吗?她何时能醒?”
荆九歌没有回答,只是吩咐道,“白芍,你去跟着夫人,她若需要什么,都给她,我珍藏的那几味药材,也不例外,去吧…”
“是--”
见荆九歌瞥了自己一眼,满秋识趣道,“属下也告退。”说着恭敬退步出了房门。
偌大的室内登时只剩两人,一躺一坐。
塌上之人双眼紧闭,眉心却微皱,似昏睡中依旧不得解脱。
荆九歌见状,轻声道,“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你说,是不是?”
长欢自是没有回答。
荆九歌走回矮几边,端起早已微凉的茶,饮了一口,扭头看向塌处,低喃道,“换个地方,说不定,你我倒真能做朋友。”
别人或许不懂你的心境,而这样的心境我已历经半生。
得到过再失去,就如同将你的心一同剜了去,将你魂一并夺了舍,是不是?!
当静园之事,传到楼小楼耳中时,他笑道,“竟有如此好事?胡蝶飞,果然没让我失望…”
伴着一阵狂笑,楼小楼走到院门处,突然住了脚步,吩咐身后跟随之人,道,“传我的令,明日我要在这主楼,宴请十二堂的堂主和安堂主,今日便把所有请柬送去。”
楼小楼得意之情毫不掩饰,微眯着眼睛望向静园方向,蔑笑道,“林长欢,我说过,她不会是你的…”
是夜,星光黯淡,北风呼啸。
谢白棠趴在床边睡着了。直到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响,惊醒了向来浅眠的她,也注意到了身上有人新加盖的大氅。
“吵醒你了?”荆九歌站在一旁轻声问道。
谢白棠伸手摸了摸长欢的额头,见没有发烧,依旧安静昏睡,这才扭头看向荆九歌道,“你怎么还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