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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的压抑和沉重顿时压在了两人身上。
现在,他们才真正感受到,在游戏里随时都可能是生离死别。
祝双双解下自己的发带,系在宁宿的手腕上,他对陈天陈晴说:“如果宁宿变成猪,请你们一定要找到他。”
宁宿:“……”
她近乎祈求地对陈天陈晴再其次说:“请一定。”
宁宿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绸缎发带,黑底白边,最底端是简约的品牌logo刺绣。
宁宿在灵车上睁开眼,最先看到就是这条发带,后来这条发带差点被肌肉男抓裂。
祝双双在肌肉男手下哭喊、挣扎,拚命捶打,却从未对他说一句祈求的话。
宁宿抿了抿唇,“你俩快走吧。”
陈天对祝双双点头,“你们快去吧,我们也得赶紧准备了。”
两人走后,陈天说:“要爬焚化炉,大家都去准备长袖长裤的衣服。”
他转头又问宁宿:“焚化炉里什么样?”
“有点冷,很黑,人类视力穿不透的黑。”宁宿想了想,补充:“有点粘腻,能吸附人手指的那种粘。”
几人听了浑身发毛。
冷和粘很不符合焚化炉设定,焚化炉是超高温燃烧焚化人和其他动物的地方,能把人烧成干灰,怎么会冷和粘?
这种诡异的矛盾让人不寒而栗。
李印:“冷是因为阴气吧,不知道多少活物在里面被活活烧死,那为什么粘?”
王明不太确定地,“可能是积聚的尸油?”
“卧槽!快闭嘴!”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必须去爬焚化炉。
五人很快准备好,来到屠宰场。
早上七点半,屠夫还没出现在屠宰场,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五人从墙上跳下来,悄声来到焚化炉前。
陈天说:“我在最前面,宁宿跟在我身后,后面跟陈晴,接着是李印。”
原本计划中,他们五人,宁宿、陈天、陈晴,以及他们社团另外两人李印和王明,全部一起爬焚化炉进里世界。
陈天临时把计划改得更保险一点,“王明你留在这里,看着炉门,以防别人锁了炉门,点燃焚化炉。”
一想到这种可能,几人头髮一阵发麻。
陈天叮嘱:“至少半个小时,焚化炉不能被使用。”
王明立即说:“社长,你放心。”
陈天点头,率先爬进了焚化炉。
因为宁宿的提示,黑、冷、粘,最好用的是火把,陈天手里拿的就是一个小火把,太大的在封闭的焚化炉里怕出问题。
后面宁宿和陈晴拿的是手电筒,最后的李印拿的又是火把。
陈天爬进去后,陈晴问他:“哥,里面怎么样?”
陈天的声音从焚化炉里传出来,“目前看着很正常。”
过了十秒左右,“确实和宁宿说的一样,前面有个通道,我先进去。”
陈天举着小火把爬到进通道,伸手用小火把向前探照。
那一秒,即便他经历过好多个副本,心理已经够强大,也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后面的人正准备爬进去,宁宿手已经放到炉门两侧了,这时又听到陈天不太稳定的声音,从焚化炉内传来。
“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注意点,这里面炉壁上全是……鬼脸和鬼手。”
“?”
宁宿立即爬进去。
“宁宿你慢点!”陈晴忙解开的丝巾跟上。
陈天用力闭了闭眼,再看向这个通道。
通道不算大,一次只能容下一个人爬行。
圆形炉壁上,是一张张五官不断扭动的鬼脸,有人脸、狗脸、猪脸、牛脸、羊脸、猫脸。
完整或残缺得各不相同,大大小小的,如同被一层薄薄的皮膜束缚住在炉壁上。
皮膜里有血和油,以及不明碎屑。
它们在里面不断挣扎,五官扭曲如名画《呐喊》中的人。
在鬼脸的间隙,是一个个小得不可思议的小手,正是因为它们特别小,在不同物种扭曲的鬼脸中,才密密麻麻得更显诡异。
何况它们正不断向外伸着,带着粘腻的液体,穿透肉膜,试图抓住什么。
陈天怀疑,宁宿说那种粘腻好像是要被吸附一样,是不是被这种小得诡异的小手抓住了。
他又想到祝双双的话,焚化炉是通往地狱的地方。
鬼畜
陈天把火把向后缩了缩。
不是因为他退缩了,而是因为皮膜里有油。
他心里明白,不管怎么样,这通道都得爬。
陈天硬着头皮向里爬。
这些鬼脸和鬼手好像怕火,火把靠近的地方,鬼手会退缩,鬼脸会无声哭嚎。
同时它们好像非常痛恨火,火把稍稍过去后,鬼脸就会变得更加狰狞愤怒,周围的鬼手会生生向外伸出一截,即将碰到他。
陈天手肘压在粘腻的炉壁上,小心又艰难地向前爬。
宁宿紧跟着他,举着手电筒看清了炉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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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陈晴,她在看清炉壁内时,差点吐出来。
忍着呕吐的欲望,忙用隐身丝巾遮住自己,她留出一部分想给宁宿,却看到宁宿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炉壁,像是在看壁画一样。
陈晴:“?”
宁宿注意到陈晴的动作,他说:“我不用,给李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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