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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正好陈天提醒李印,“注意点,这些东西怕火又恨火。”
“怕火又恨火……他们都是在焚化炉里被烧死的吧!”李印小心举着火把说。
这个推测很合理,但让人更恶寒。
连手上触到的粘腻都难以难受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里面好像有股浓稠的腥臭味。
陈晴忍住干呕的欲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宁宿:“你上次进来也这样吗?”
宁宿:“我不知道,上次太黑了,我隻管往前爬。”
“……”
确实,看不到可能反而更好。
陈晴盯着宁宿的脚,不去看炉壁上的东西。
视线不转过去,听力却不受控制地全部集中捕捉那些声音了。
在这种状态下,她好像真的听到那些鬼脸凄厉的哀嚎声,混在衣料在粘腻的炉壁上摩擦的声音。
阴寒的气息顺着耳道钻入四肢百骸,陈晴越来越冷。
“我怎么感觉那些小手越伸越长,就要碰到我了!”身后惊悚地大喊。
陈晴身体顿时绷紧,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一滴有重量的液体滴到了她脖子上,像是那小手上黏着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黏液。
一股腥臭直衝脑门,后颈传来难耐的灼痛。
陈晴呼吸又快又颤,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能穿透她丝巾的液体,已经让她预感到危险的靠近。
李印:“啊啊啊操!它们抓到我了!”
陈晴也感觉她的脚踝被粘腻阴凉的东西抓到了,那小手太小,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紧紧附着其上。
她忍着没叫出声,心里默数着一隻又一隻抓到她身上的小手。
“别管!快点拚命爬!”陈天在前面大声喊。
他极力保持冷静,用冷硬的声音命令,想给后面的人一点安定。
其实,他的腿上腰侧也落下了几隻小手,他爬得也不轻松。
努力蹬掉腿上的几隻小手后,陈天一低头,差点没骂出一句脏话。
原本只有左右两侧和头顶上有鬼脸和小手,此时他们爬的身下这一面,也有一隻隻小手伸出来。
那小手太小了,手指如肉芽,密密麻麻地张开,粘腻的液体顺着手指向下流,渗人又恶心。
“快爬!!!”
李印:“鬼脸要从皮膜里挣脱出来!啊、好疼!”
陈天此时已经无暇顾及他,在他喊完“快爬”后,他自己就爬不动了。
身下密密麻麻的小手抓住了他,几百隻小手各处使力,他在身体在小手群上晃荡,还有左右两边的小手试图向他身体里钻,根本爬不动。
陈天焦急不已,他动不了,后面所有人就动不了。
其实他不用担心,甬道里的四个人,每个人都被身下千百隻小手抓住了,粘扯不动。
从皮膜中穿出的小手在他们身上又抓又插,黑绿带红的液体不断滴落,在身下形成一股恶臭的细流。
宁宿懵懵地被数不清地小手左拉右拽,像是在小手群上小幅度荡秋千。
有一隻小手抓破了他的手指,一滴血渗入小手之中,那小手猛地窜高了一截,其他小手顿时疯了一样向他身上伸爬。
有一群横衝直撞,直接撞歪了宁宿的脸,在他洁白的鼻侧留下一团腐臭的黑绿液体。
宁宿有点不开心了。
陈晴的头髮已经被头顶的小手抓得直立了起来,液体把头髮粘成一团。
小手们使劲拽着她的头髮,她脸皮都被提拉得有些扭曲。
她用力睁开右臂上的小手,血淋淋的手摸向靴子,从里抽出刀,利落隔断了头髮。
接着,手持匕首反手一削,削断了及时隻小手。
可立即又有几百隻小手冒出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像是被强力黏胶黏住,无论她怎么用力,那隻胳膊再无法挣脱。
身上的抓痕越来越深,有几隻小手指在她身上插出了几个小窟窿。
她能清楚地感觉鲜血在流逝,力气也将用尽。
见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小手又冒出来,陈晴眼里漫上一层绝望。
李印只是第二次进副本,心理素质远没有陈天陈晴高,何况他在最后小手们的操作空间更大,此时他已经濒临崩溃了。
越来越多的小手冒出来,用尽所有力气也无法挣脱一点,被鬼手钻进身体的疼疼让他面容扭曲。
更可怕的是,他正被动向右边移动,即将靠近炉壁上的皮膜。
他正好对上里面一个狗鬼脸。
这是他在皮膜里看到的唯一一个狗脸,黑色的狗毛沾着血污,头被砸碎一边,狗脸上焦黑看不见完好的一块,漆黑的狗眼里满满的绝望和阴毒的愤恨。
它呲着獠牙奋力向外挣扎,皮膜被它挣得越来越薄,越来越透。
“它们、它真的要出来了!!!啊!”
显然陈天也明白后面的情况了。
随着体力的流失,身上小手的猛增,人就随之陷入无望的深渊之中。
有一隻鬼手正向他嘴里爬,想钻进他的身体里,
', '>')('陈天身体已经动不了,他艰难地仰头“呸”了一声,“你们能爬就快爬!”
他的声音已经没一开始那么响,预示着力气也要见底,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在宁宿身上,希望也是绝望地说:
“宁宿……我背上没多少手,你试试从我身上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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