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村上春树有一本书叫做《去中国的小船》。里头有一章叫做《穷婶母的故事》。不过是虚构的。”
我这边配合着搭建局域。眼睛瞄了瞄他。
“故事是虚构的,情感可是真实的。”雪莱摁住音量上键和电源键准备刷入“recovery”。
“这个道理我懂。”我学着他的样子在做——我看到了绿色的安卓机器人,脖子和身体像垃圾桶桶盖和桶身那样分开,而它居然在笑!执行程序从上到飘了几秒,我进入了刷机界面。
“我跟你讲的可是真事。”雪莱开始在自己的电脑前修改rom文件——他要把系统通信模块的核心程序置换成自己开发的程序,然后再写入手机中。因为置换和写入是同步的,相当于直接刷机。我只看到进度条缓慢爬升,这里头有什么技术含量我球毛不懂——我没用过安卓手机。
“好喜欢听故事。”我说。
“我小时候在那个村子里,只有我叔叔一家亲戚。我家住在村子中间,他家住在村子后边。我家住窑洞,他家住平房。我家,我爸在的时候留些钱,日子还好。我叔叔据说当时在后海盖房子,好像挣了很多钱。但是那会儿户口很麻烦,我婶婶就只能留在村子里。我叔叔每年开春到城里,快过年才回去,只能在家里陪嫂子2个月,所以一直没有孩子——其实是我叔叔不能生。我叔叔他小时候在河里玩被王八咬坏了蛋蛋。后来愈合了,外表白白胖胖的蛋蛋,其实不能用了。那个王八太刁了。我叔叔被咬住就使劲薅那王八。王八是你越薅它咬得越紧,死活不松开。我叔叔他就吊着王八回了家。我爸准备拿锤子把王八脑袋抡扁,后来想想这样就玉石俱焚了。于是他找了我爸的爸修眼镜的小改锥,撬开王八的嘴。嘴太小了,撬不开。想了个办法,他把改锥掉了个个儿,那改锥手柄严肃认真的像敲编钟似的敲王八的脑袋。过了很久,王八可能脑袋被敲晕了,就慢慢松开嘴。我爸说这王八废了。我叔叔不信,说王八老厉害了。我爸说要不再试试。我叔叔说好。我爸把王八嘴放到我叔叔的蛋蛋前。过了很久都没见它再咬。我爸宣布作战成功。本着将敌人踩在脚的宗旨把脚踩到王八壳上。这不得了了,王八太嫩给。踩烂了。可能这个时候王八很疼,迫切需要营养,就又用嘴咬了我叔叔另一侧的蛋蛋。也许凭感觉它可能觉得,第一个蛋蛋会让我头晕,第二个蛋蛋就没事了吧。”
我看着王八,它在瞪我。我毛骨悚然。
“那是你婶婶给你叔叔带了绿帽子了吧?”
“哪儿有的事。找了个老中医说,长期想一个人就会怀孕的。”
“齁,原来你这么傻啊。告诉你吧。那次叔叔跟我妈说婶婶家因为只有一个人,能不能让我去给婶婶做个伴。我去了,和婶婶睡一个床。因为第二天要上学,婶婶是个小学教师,所以我都早早就睡了。婶婶和村里的一些年轻人看电视。有一次我半路被尿憋醒了。我旁边的婶婶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嘴了一直哼哼。那一晚我吓得尿了一床。以后婶婶就在没让我去她家了。她家现在有三个孩子,住北京最贵的四合院,日子和睦,关系融洽。”
程序修改完毕。
班后,我去生鲜市场找了些蛤蜊做晚餐。走到随处可见的一家中国移动的缴费大厅。我看到等候区有个带着灰黑色帽子的老人在佝偻着身子看印着美女的宣传单页。
我做到他旁边,把那台mX4交到他手里。
“用步骤记录器备份了?”那人问。
“已经存到手机内存里了。是隐藏文件。”
“你的事情我会考虑,如果这些可以被反编译。你就立功了。”
“那就拜托了。”
Quorra还在家里等我,不知道心情好转了吗?
我很高兴。嘴里哼着《我的滑板鞋》,突然就找到了幸福。
...
第三十九章何必着急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