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到鸿钧如此识相的表现,风子受才自动下楼去,继续招待宾客。
鸿钧身上也不舒服,推开门,也没有换下身上的衣服,甚至没有开灯——他便直接往自己的床上躺去,鸿钧少时生活艰苦,睡的床板不到一米宽。即使后来生活富足了,但鸿钧还是习惯了只睡不到一米宽的床的一侧,所以他即使是躺下睡觉,也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清醒着,在黑暗里,用眼神细细地描绘出鸿钧的轮廓。
风凝几乎要绝望了。
她知道,无论是风子受还是鸿钧,两个人就在下面,和她不过隔着一层地板,只要她喊一声,这两个人便能冲上来。
可是,偏偏她嗓子嘶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即使喊出这一声来,也只能在屋子里回荡。
就在她以为一切办法都没有了的时候——风凝的手忽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那是一个杯子。就在床头放着。
不是床头柜,而是床头。
这要归功风凝最近晚上喝牛奶的好习惯——风凝最近睡眠不太好,杜姨每晚煮一杯牛奶送给她。但风凝的床头柜离得远,所以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喜欢将玻璃杯放在这边的枕侧。
不过因为她睡觉的时候大部分在床的另一侧,所以倒也不用担心打翻牛奶杯。
楼下的宴会虽然已经将近结束了,但是仍旧声音嘈杂,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并不显眼。
于是,风凝按捺住了自己的迫不及待,而是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一边试图挪动着远离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边抗拒对方凑过来的一张大脸。
但对方似乎等不得了!
不像是风凝,全身力气都提不起来。对方不知道吃了什么药,虽然看起来也不甚清醒,但力气可比风凝大多了。对方往自己这个方向靠过来的时候,风凝只觉得惊恐极了,再也没有什么等待,筹谋的想法,只用力一挥手臂——
即使是用力一挥,她的手劲也小得不行,右手挨在对方的脸上的时候,不像是扇了对方一巴掌,倒像是在轻轻地抚摸对方的脸。
这动作并没有阻止男人。
成败在此一举了。
风凝再一次默默地使劲儿,这一次,她调动的是左臂——她的左臂努力地挥向了床头的玻璃杯。这力气用在男人脸上,轻柔的像是在抚摸对方。但用在玻璃杯上却足以将它推动了,随着“啪!”的一声——
风子受还在楼下和宾客们寒暄,自然没有听到楼上的这小小的一声。
但身在对门的鸿钧不一样。
他刚刚就感觉身上不对了。
比如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上身动作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似乎也被松开了。本来正努力从混沌之中挣扎出来呢,就忽然听到了细微的“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