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有个男人疼
(简)
这事非同小可,卓常玉认为要赶快跟仲孙青陶说,不说帮人家养儿子都不知道呢。
她拔腿要走,一时间忘了手上还端着蔘茶,一提步,瓷碗里的蔘茶溅出来,滚烫的温度湿透袖口,害她烫得刺痛叫了一声,「哎唷!」
手上的碗被松开,吭锵应声落地破成几个碎片,茶溅了一地。
房里的人惊吓的跑出来看,看见卓常玉蹲在地上慌乱捡拾碎片。
邹孟伶盯着她,怀疑刚才的话已被窃听,见青素就要弯腰帮忙捡拾,赶紧道:「青素,妳身子不舒服进房去吧,我来帮姐姐就行。」
卓常玉闻言抬头,见她们主仆诡谲交换脸色,青素突然喔喔几声,开始装虚弱道:「小姐,那我先进房了。」
她们戏演得太差劲。
「不用了,我自个捡。」地上乌漆摸黑的,卓常玉将见着的都捡了,扬眼看邹孟伶找个理由解释,「走到妳这儿不知绊到什了,差点滑跤,幸亏没滑倒,只是碗破了。」
邹孟伶尴尬一笑,就当真的吧,只怕她有心而来,她初到此地,还是提防,卓常玉看似无害,人不可貌相。
丢了瓷碗碎片,卓常玉嘴里咕咕哝哝,两手刺疼,昏昏暗暗看不清有没流血,在她盯着手端详时,仲孙青陶从另边走来,看她没看路道:「妳去那儿了?」
她吃一惊说:「去厨房泡蔘茶,可蔘茶被我弄翻破了,手好烫着了。」
她这一说帮两人几天低迷解围。
听闻卓常玉说烫着了,仲孙青陶心一紧,跨前一步,拉起她手瞧,檐廊只有月光朦朦胧胧看不清,他连忙道,「回房去,我瞧瞧,找找房里有没烫伤药。」
见仲孙青陶紧张貌,卓常玉几日阴霾没了。他仍旧这么关心自己,这么晚了不去他新妇那?
仲孙青陶拖着她往东厢房去,心里本要说刚才听见的事,可想想,假如真是她听错,不就变成她在制造是非了。
她被拉进房,焦急的仲孙青陶一瞧手都红了,心疼的在房里到处找药,终于在柜子抽屉找着了。
走回去桌边,抓起卓常玉被烫红的手擦上药。卓常玉看他这么紧张说:「不打紧,我皮粗茧厚,不碍事的。」
「都红成这样了,怎还不碍事,擦药,别让皮破了。」
仲孙青陶仍然这么关心自己,卓常玉为自己这些日子的脾气感到不应该。
他心里明明还有她,她却胡思乱想,想他左右逢源,不想他是否无奈家规如此不能忤逆。
「好了。」仲孙青陶用布巾将裹上药的手包起来。「成大夫这药擦了,明儿就好了。」
卓常玉感动。想想自己这辈子,出生懂事就帮忙照顾弟妹,帮爹娘下田,十岁就去严家当丫鬟,嫁给仲孙青陶之前都在侍候他人,可嫁他后,她并没吃什苦。
她在忸怩什么脾气,想想,她这样的出身,有个男人疼已经万幸,还争什么名份呢?
仲孙青陶都收拾好,突然想到,「怎忘了先洗澡……」
「怎了?」卓常玉不懂他意思。
「应该先去洗澡再擦药。」仲孙青陶觉得。
「不洗了,这么晚,厨房没热水了。」
「说的也是。」仲孙傻笑,希望她别再不理他。
被这么一烫卓常玉心情想好也好不了,脱了外衣,她爬床,看仲孙青陶往后面去不知做什问:「你不去西厢房那。」她试探。
仲孙青陶拧了条湿巾走出来不悦道:「为何提这事儿,本心情好好的,又弄糟了。」
「怎了?」她以为邹孟伶哪惹恼了仲孙青陶。
「没有。」他觉得没什么好说,卓常玉也不会喜欢他提那话题。他爬上床,希望赶快拨云见日,夫妻两别再闹脾气了。
天亮不久,想了一晚上,卓常玉要家丁去找成大夫来,是不是,找成大夫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