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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 這事非同小可,卓常玉認為要趕快跟仲孫青陶說,不說幫人家養兒子都不知道呢。
她拔腿要走,一時間忘了手上還端著蔘茶,一提步,瓷碗裡的蔘茶濺出來,滾燙的溫度濕透袖口,害她燙得刺痛叫了一聲,「哎唷!」
手上的碗被鬆開,吭鏘應聲落地破成幾個碎片,茶濺了一地。
房裡的人驚嚇的跑出來看,看見卓常玉蹲在地上慌亂撿拾碎片。
鄒孟伶盯著她,懷疑剛才的話已被竊聽,見青素就要彎腰幫忙撿拾,趕緊道:「青素,妳身子不舒服進房去吧,我來幫姐姐就行。」
卓常玉聞言抬頭,見她們主僕詭譎交換臉色,青素突然喔喔幾聲,開始裝虛弱道:「小姐,那我先進房了。」
她們戲演得太差勁。
「不用了,我自個撿。」地上烏漆摸黑的,卓常玉將見著的都撿了,揚眼看鄒孟伶找個理由解釋,「走到妳這兒不知絆到什了,差點滑跤,幸虧沒滑倒,只是碗破了。」
鄒孟伶尷尬一笑,就當真的吧,只怕她有心而來,她初到此地,還是提防,卓常玉看似無害,人不可貌相。
丟了瓷碗碎片,卓常玉嘴裡咕咕噥噥,兩手刺疼,昏昏暗暗看不清有沒流血,在她盯著手端詳時,仲孫青陶從另邊走來,看她沒看路道:「妳去那兒了?」
她吃一驚說:「去廚房泡蔘茶,可蔘茶被我弄翻破了,手好燙著了。」
她這一說幫兩人幾天低迷解圍。
聽聞卓常玉說燙著了,仲孫青陶心一緊,跨前一步,拉起她手瞧,簷廊只有月光朦朦朧朧看不清,他連忙道,「回房去,我瞧瞧,找找房裡有沒燙傷藥。」
見仲孫青陶緊張貌,卓常玉幾日陰霾沒了。他仍舊這麼關心自己,這麼晚了不去他新婦那?
仲孫青陶拖著她往東廂房去,心裡本要說剛才聽見的事,可想想,假如真是她聽錯,不就變成她在製造是非了。
她被拉進房,焦急的仲孫青陶一瞧手都紅了,心疼的在房裡到處找藥,終於在櫃子抽屜找著了。
走回去桌邊,抓起卓常玉被燙紅的手擦上藥。卓常玉看他這麼緊張說:「不打緊,我皮粗繭厚,不礙事的。」
「都紅成這樣了,怎還不礙事,擦藥,別讓皮破了。」
仲孫青陶仍然這麼關心自己,卓常玉為自己這些日子的脾氣感到不應該。
他心裡明明還有她,她卻胡思亂想,想他左右逢源,不想他是否無奈家規如此不能忤逆。
「好了。」仲孫青陶用布巾將裹上藥的手包起來。「成大夫這藥擦了,明兒就好了。」
卓常玉感動。想想自己這輩子,出生懂事就幫忙照顧弟妹,幫爹娘下田,十歲就去嚴家當丫鬟,嫁給仲孫青陶之前都在侍候他人,可嫁他後,她並沒吃什苦。
她在忸怩什麼脾氣,想想,她這樣的出身,有個男人疼已經萬幸,還爭什麼名份呢?
仲孫青陶都收拾好,突然想到,「怎忘了先洗澡……」
「怎了?」卓常玉不懂他意思。
「應該先去洗澡再擦藥。」仲孫青陶覺得。
「不洗了,這麼晚,廚房沒熱水了。」
「說的也是。」仲孫傻笑,希望她別再不理他。
被這麼一燙卓常玉心情想好也好不了,脫了外衣,她爬床,看仲孫青陶往後面去不知做什問:「你不去西廂房那。」她試探。
仲孫青陶擰了條濕巾走出來不悅道:「為何提這事兒,本心情好好的,又弄糟了。」
「怎了?」她以為鄒孟伶哪惹惱了仲孫青陶。
「沒有。」他覺得沒什麼好說,卓常玉也不會喜歡他提那話題。他爬上床,希望趕快撥雲見日,夫妻兩別再鬧脾氣了。
天亮不久,想了一晚上,卓常玉要家丁去找成大夫來,是不是,找成大夫不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