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
季然站起来,到了床边拿起温水壶,给她倒水。
月色映在她纤瘦的身体上,本应是清冷的,其实不然,反而平添一丝温情。
池今舔了舔干燥的唇。
季然到床尾将床头摇起来,池今靠着床板缓缓坐起来,水杯便送到她的唇边。
温热适中的水喝下去,喉咙终于舒服了点。
“医院的杯子也是这样的吗?”
刚才的杯子是扭转直布罗陀杯,和季然家里杯子一样,那晚在季然喝的果汁就是用它装的。
季然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又开了灯:“美呢,医院只有一次性纸杯。我去家里拿来的,你要住院,肯定得带点东西来啊。”
“住院?”池今一惊:“那上班——”
双唇被季然的几个手指捏合起来,她支吾支吾地,不满地瞪过去。
季然大大方方让她瞪,手还是捏着她的嘴唇。
“你以为你是普通感冒啊?都被你作成肺炎了,医生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呢,这样了还惦记着上班,你倒是说说,沈总给你多少,我转给你。”
“唔唔……”池今呜呜的,伸手去扒她的手。
季然顺势松了手。
池今舔了下唇,垂着眼,看了下贴着棉质伤口贴的手,又看向季然。
“不是钱的事,那么多工作要处理,能不住院就不住院,……每天过来输点液吃药一样的。”
“遵医嘱对你来说就那么难么,如果你昨晚真的凉了,你是不是觉得蓝地今天就要破产?”
季然反唇相讥:“信不信沈总立刻就能找人替补你,哦,都不用找,陆克显那不是现成的吗。”
“……”
池今好一会没说话,头微微耷拉着。
温热的手掌忽然覆上她的额头,她抬起眼。
季然一手贴着,另一手摸自己的额头,比较了下:“好像烧退一些了。”
“那是不是——”池今又燃起希望,眼睛也亮起来。
“想都不要想。”
季然将床头摇下去,拍了拍枕头,托着池今的头放下去,拉高被子掖好了两边手和腿。
很熟练细致,又妥帖。
“啪嗒”一声,关了灯,病房重回黑暗。
月光不知不觉地照了进来。
“
好好睡觉,不许想工作。”
季然去了旁边的病床躺下,将池今的外套简单披在身上。
应是累极了,不一会呼吸变得舒缓绵长。
池今在黑暗中,偏过头。
借着月色的一丝清冷光线,去看相邻病床上季然的睡颜。
小时候,她生病了,路微带她去看医生,末了总会问一句:“不影响上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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