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今也要走,她说你支持她,是真的吗?”沈瑞君问。
“池今没必要骗你,当然是真的。”季然答得果断。
沈瑞君眉眼有了一丝愠怒:“之前你要我同意你们在一起是怎么说的,你说池今比你更合适管理公司,我同意了,然后现在你们转身就要走人?季然,你不是一向说到做到吗?”
季然摊手:“此一时彼一时。我说的不能代表池今,她不想继续在这儿干就不干。”
“可是她会听你的,我看得出来。”
沈瑞君说这句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你说,一定有用。”
“不要。”拒绝得利落。
沈瑞君气道:“为什么?”
“用感情去道德胁迫别人。”季然唇角扯动一下:“你可以,我做不出来。”
轻蔑的态度和不屑的语气,彻底将沈瑞君的怒火点燃。
“胁迫?你管这叫胁迫?”她伸出手指,斜着指向办公室的大门:“你在公司里随便找个人问,让他接手蓝地,问他愿不愿意被胁迫?”
季然抬眸,冷冷地道:“别人不是我。”
“你以为你是谁?”沈瑞君同样冷笑:“你离开我什么也不是,你在这个社会上能拥有的最佳地位就是我沈瑞君的女儿。池今很好,她能挑的太多了,你以为,你除了是我女儿这点,时间长了还能有什么帮助她,给她更好的生活?还是你打算以后就靠着池今养活?”
一口气说了许多,她喝了点水:“现实一点吧季然,池今继续做下去,你是大股东,她管事,对稳定
你们的感情也有利。”
季然站起来,双臂撑在办公桌上,向前倾。
是一个很具有压迫感的姿势。
她紧盯着沈瑞君,缓缓启唇:“那就试试。”
“什么?”
“试我们会不会分,试我需不需要池今养。”
季然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背影很决绝。
沈瑞君坐在座椅上,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
季然盯着她的最后一个眼神,冷冽的如淬了冰的目光,微红的眼角,让她仿佛一刹那回到六年前。
看到了当时的季然。
六年前。
美国,医院。
重症病房内,很静,旁边的心跳监测仪上波浪稳定。
男人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还能看出眉眼秀雅清俊,只是憔悴得厉害。
季然站在病房门外,捂住嘴,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手指颤抖着,拿出手机:“妈妈,你什么时候过来,爸爸这次……医生说可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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