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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关于治理陈国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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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八年七月,贤妃疯了,赵王自王府消失,同天保灵寺女尼清扫房屋时,发现谢婉不见了。

谢家听后惊疑不定,派禁军全方位搜查,然谢婉就像从未来过人世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太师更是勃然大怒,蠢货,与周郡王请婚的奏折都写好了,她却跟个废王私奔!

是的,知道谢婉与赵王往事之人,都以为她跟赵王走了。

而不知道的人,以为她被陈氏余孽掳走了。

当日下午,赵王府有人报道,赵王妃悬梁自尽。

皇上听后只让以王妃的尊仪下葬。

苏希锦将所有舆图规范化,并将数据提取出来,打算重新制作一份全国舆图。因建州数据缺失,太原数据不清,她打算去太原走一趟。

建州离东京太远,快马来去一个月,索性将测量方法、工具交给解仪坤,让他派人去。

解仪坤昨日与周绥靖喝了酒,得她召唤,申时才搂着周绥靖醉醺醺赶来。

苏希锦以帕捂面,神色嫌弃,“将这些东西搬走,小心点,别弄坏了。”

“这是啥?”解仪坤拿起她自制的工具,歪歪倒倒站在桌前。

“拿反了,”苏希锦给他纠正,“方法我写在纸上,你派人去测量,若不懂趁这几天我有时间,尽快来问。”

舆图如今不在她的职责内,她之所以答应解仪坤,是因为地理是她的本命专业,陈国舆图也是她一手画下。

解仪坤如宝贝一样揣进怀里,“你给的,肯定是好东西,我这就让他们去量。”

一说话,酒气扑面而来。

苏希锦忍不住问,“昨日你俩喝了多少酒?”

昨日四人外出,她跟韩韫玉吃了茶就走了。这两人喝酒上瘾,硬是要在饭店一决雌雄。

“不知道,”解仪坤摇头,问周绥靖,“郡王爷知道吗?”

周绥靖摇了摇头,双脸泛红,神色迟缓迷茫,“昨晚你先倒的?”

“你先倒的。”解仪坤很认真的想了想,“我万杯不醉,从没醉过,怎会是我?”

“胡说,我记得明明是你先按住我脑袋,然后……”周绥靖拧眉思索,“算了,今晚再去分个高下。”

苏希锦叹了口气,让花狸去厨房煮两碗醒酒汤。

“你俩今日早朝无故缺席,李御史已经记下了,等明日去挨打吧。”

解仪坤一听,捂着屁股哀嚎,周绥靖不解,“哪个李御史,敢打本王?”

“不只你,就是吴王、楚王他也照打不误,”苏希锦冷笑,问他,“谢婉不见了,你知不知道?”

周绥靖愣了一下,“不见了?她不是在保灵寺待得好好的吗?”

“今早朝赵王府禀告赵王不见了,之后有人发现谢婉也不见了。”

苏希锦有些恨铁不成钢,追了人家这么久,都没追到。

周绥靖似乎恍惚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应该是跟赵王一起走的,赵王出征前后都去看过她。”

说罢,他看着苏希锦,犀利而凶狠,“你不会以为是我把她掳走了吧?我要真喜欢,早就请皇上赐婚了。是,我当初是觉得她好看,但她一日三哭,哭多了我也受不了。”

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苏希锦头疼,正好花狸端来醒酒汤,她扬了扬下巴,示意二人喝下。

“我没醉。”

“我没醉。”

两人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反应出奇的一致。

苏希锦冷冷瞟了一眼,“喝。”

二人没法,只好仰着头喝了。

苏希锦让花狸收了碗,带着点心,换了官服出门。

“你穿这一身去哪儿?”周绥靖挡住她。

“余学士府,”苏希锦淡淡道,“要不是等你们两个酒鬼,我早就去了。”

今日散朝后,皇上将她留下,让她去劝余学士回翰林院当差。

翰林院原本六人,其中两位参与谋反被撤职,一位告病在家,而今就剩三位。每天夜宿院内值班,身体熬不住。

余学士府在城西,说是府其实空占了个府名,门内空荡简陋,插烛板床,挂席为门。花园也被改成菜园,种了时兴的蔬菜。

府内僻野干净,一如余学士清廉的名声。

苏希锦被小厮带进去时,余学士正在菜地除草。

“您老倒过得悠闲,翰林院如今剩三人,个个忙得脚不沾地。昨日上朝,季学士和苟学士手都抽筋了。”

“帮我把桶递过来,”余学士不接这话,伸手指了指她脚边的木桶。

桶里装着半桶杂草,苏希锦递给他,见他拔得费劲,干脆蹲下与他一起。

“哎,哎,小心,”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余学士赶走,“这草不是随便拔的,有讲究的。”

苏希锦乐了,第一次听说拔草还有讲究,“莫不是有什么风水问题?”

余老指着后头的木凳让她坐下,“心情问题,皇上让你来的?”

“嗯,”苏希锦也不藏着掖着,好奇道,“余老,你家怎么这么穷?”

不应该啊,陈国官员俸禄丰厚,学士一年薪水够平常人家吃一辈子了。

余老专心拔草,头也不回,“这是格局和心境,小丫头不懂。”

苏希锦不满纠正,“同僚,皇上亲赐绯衣官服,银鱼袋。”

叫小丫头多不尊重。

余老笑而不语。

“余老格局大,一招以退为进用得行云流水。”苏希锦又凑了过去。

余老动作一停,手中嫩草断裂。

“那日值班乃龚、顾二人,余老不当值。而除非立诏、禅位、征伐、大赦等事需余老亲自动笔,其他两位学士便可做主。若说失察也在余老未曾发现二人政治立场,可余老真未发现么?”

余老闷声拔草,不言不语。

“自古做官总有身不由己之时,明哲保身没什么不对,”苏希锦道,“您没证据,又不知他们何时动手,何必苛责自己?”

“咱矜持一下就得了,”苏希锦撇嘴,“陈氏谋反,朝中职位空缺,陛下正是用人之际。若您这样的忠心老臣不在,陛下不正孤立无援么?”

他背对着她,用木棍将那根断了的草,重新拔过。

“这次是我请,下次可能皇上亲自来。”苏希锦拍了拍他肩膀,好声好气,“咱休息够的也该回去上班了。”

说完牵了牵官袍,将带来的点心放在凳上,转身离去。

“你等等,”余老叫住她,“把这把青菜带回去。”

脆汪汪的青菜还带着阳光的温度,苏希锦没客气。要说青菜她自家也有,就没别人家的香。

第二日,余老开始早朝。

又一日,全部皇子到福宁殿滴血验亲。

群臣肃立,殿内龙案前面置一桌几,上面放着一碗清水。

四位身着蟒袍的皇子站于案前。

苏希锦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楚王,他不如吴王周乐廷坚毅,也不如赵王周乐柯儒雅,身量高挑,眉宇间自带一股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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