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韫玉耳尖泛红,打横抱起她,“我抱你回去。”
她自然不会反对,本来就是他的锅。
一路上小厮女婢自动退到一边,恭敬垂眸。
“大哥大嫂可真恩爱,”后面跟来的韩引玉三兄妹,艳羡不已。
只见他碰了碰哥哥韩温玉的手臂,“哥,娘帮你相了那么多个,你一个都不满意,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
韩温玉看着苏希锦两人离开的方向,一语不发,默默离开。
到得寝房,韩韫玉将苏希锦放于床上,嘱咐众人噤声莫要打扰,而后双臂合拢,关了房门。
“你要干什么?”苏希锦捂着胸口一脸警惕,“我跟你讲,白日宣淫可不行,被人知道会被口诛笔伐的。”
韩韫玉瞥了她一眼,取来药膏,脱下鞋袜,握着她的脚反问,“白日宣淫?原来夫人一天到晚就琢磨着这个。”
“夫人”两字酥雅清晰,直直落在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教人忍不住脸红。
上完药,他将她搂在怀里,温声轻哄:“乖,我们再睡会儿。”
昨日闹了一夜,是该好生歇息,苏希锦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声,只觉无比舒适安稳。
原来两个人才是最佳睡觉状态。
“阿锦。”
“嗯?”
“且自在些,不要受拘束,”他搂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发,“不然我会心疼。”
也会自责。
自责自己没有给她舒适安逸的环境,让她远离家人,远离熟悉的环境,敏感忐忑。
“我娶你,是因为爱你,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想与你共度余生,想醒来第一个看见你,闭眼时最后一个也是你。”
苏希锦心底熨烫,眼眶湿润,“好。”
……
凡官员新婚,当事官员必有九天婚假,苏希锦与韩韫玉同样如此。
那日两人依偎着睡到晌午,用过饭后,如老夫老妻般看书下棋。
“你若想岳父岳母了,”韩韫玉道,“我们就过去看看。”
苏希锦想着林氏那惊恐的脸,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我娘这一年都得待在寺庙不出来。”
晚间用过完饭,他拉着她去花园消食,当夜又折腾了一夜。
苏希锦忍不住感叹男子精力旺盛,尤其是刚开荤的男子。
而韩家三房,韩庚辰与费氏和被而眠,深夜中,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夫君为何叹气?”
韩庚辰道,“昨日看大哥的神情,当真心有不忍。这些年没回京,竟不知爹与大哥闹到了这般水火不容的境地。”
亲生儿子成亲,做父亲的只能以同僚身份参宴,这叫什么事?白白让人看笑话。
费氏想着昨日那情况,也忍不住幽幽一叹。
“韫玉也真是的,”韩庚辰拧眉说,“爹脾气大,大哥不懂事,他竟不知劝着点。两人闹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他。”
黑暗中,费氏不甚赞同地撇了下嘴。两个长辈闹事,他一个孩子能劝什么?公爹历经千帆,见多识广,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再说大哥那个人宠妾灭妻,生而不养,换谁都尊敬不起来。
“这么多年,大哥真是一点没变。”韩庚辰也知道怪不得韩韫玉,那孩子天资卓越,从小体弱多病,又父母缘薄。
“罢了,左右是大哥,当弟弟的也不好说太多,”他叹了口气,“以前家里没个女人,如今苏大人进来,或许会有改观。改天我找苏大人说说,说不得她有办法。”
费氏心道不行,一是他插手二房的事,容易遭人嫌弃。二是韩韫玉与二哥不合,实属冰冻三尺,让苏大人去说,恐伤了夫妻俩感情。
“妾身瞧着苏大人是个有主见的,与韫玉伉俪情深,想必会向着韫玉。且二人正值新婚燕尔,夫君说这些恐怕不合时宜。”
韩庚辰一想也是:“那过些日子我再去说吧。”
费氏无法,只能作罢。
休息了一日,虽说身子依旧酸软无力,好在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一早醒来,床边无人,苏希锦忍不住问,“韩大人呢?”
“去外面练剑了,”花狸端着银盆,沉稳慎重,“大人可是现在起床?”
她点了点头,生物钟在这里,再晚也晚不到哪里去。
“我竟不知他会练剑,”苏希锦心觉奇异,以前从不曾听他说起,“难怪抱我走那半晌,竟半点不累。”
薄被随着起身而滑落,身上红紫一片,斑斑痕迹可见昨夜那人有多用功。
穿好衣裳,他推门而入,“怎不再睡会儿?”
一身宽松长袍,长发高束,额间湿润,脸庞晕染,却是锻炼后的迹象。
“韩大哥,你什么时候学的剑术?”她好奇询问。
又是韩大哥,成亲了也改不了口。
“庆丰四年,身子稳定后就请了剑术师父。你想看吗?”
“想,”苏希锦点头如捣蒜。
剑术飘逸,美轮美奂。他生得好看,身材高挑,若配合剑术,当属天下一绝吧?
这般想着,不免有些迫不及待。
韩韫玉垂眸浅笑,“想就叫夫君。”
“现在是白日。”
从来都是夜里迷糊时才会叫的。
“白日刚刚好。”他说。
苏希锦低头想了想,抬头认真询问:“可以赊账吗?”
“可以。”
不等她高兴,他又说:“但得等你还账时再兑现。”
合着就是不行呗,白白浪费感情。
“噗,”擦干身上的,韩韫玉哑然失笑,“明日给你看,今日有许多事要做。”
“什么?”
他拍了拍手,就见听雪端着一只木托盘进来,上面放着许多只盒子。
打开一看,竟然是些地契、首饰等,里面还有诸多钥匙。
“这是?”
“娘留给咱们的。”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原王氏当年何其显赫荣耀?虽然落败,但留给嫡女的东西,足够世人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