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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苏大人VS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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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对六皇子的重视有目共睹,从小延请名师,十岁参与议政,每日考察风雨无阻,甚至还要立淑妃为后。

怎么才几天就忽然变了个人?

“这真是陛下密诏?”有人问。

嘉乐公主笑道,“此乃父皇亲手交到本宫手里,诸位莫以为本宫还能伪造圣旨不成?”

“不敢不敢,”庞大人摇手,“不知公主可否让咱们观摩一下圣旨?”

“自是可以,”嘉乐十分大方地将圣旨给他,“诸位且看。”

密诏上字体清晰果决,看字迹确乃陛下所写,圣旨上的印章也确乃玉玺印。

如此说来,难道真是陛下的意思?一群老臣低头细细讨论。

苏希锦也看了那圣旨,想了想说道,“请问公主,陛下如今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时而昏睡,时而暴躁,情绪极其不稳定。”

“那我们可以见一见陛下吗?”

“是啊,臣等想见一见陛下。”

嘉乐公主抬起下巴,歉意笑道,“这恐怕不能,除了本宫,父皇现在不愿见任何人,还请诸位理解。大夫说父皇不能见光,否则会加重病情。当然如果诸位大人执意相见,嘉乐也不能阻止。只不过出了事儿,诸位大人别怪嘉乐铁面无私,手下无情。”

“这……”门下康大人驻足,“咱们自然以陛下龙体为重。”

“如此,”嘉乐公主点头将圣旨递于魏王,“现在圣旨也确认了,诸位是不是……”

“且慢,”苏希锦又出声,“微臣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嘉乐公主,不知如今为陛下诊治的医师,是太医院哪位?”

“太医院诸位太医束手无策,如今为陛下诊治的乃养心庵了愿大师。大师之名,想必诸位都听说过,一般不入红尘治病。这次也是嘉乐苦苦哀求,才得以请大师出山!”

嘉乐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大方自如竟找不出半点错处。加上她一向形象良好,又救了陛下,一时间众人竟没半点怀疑。

只见她看着苏希锦意味深长道:“苏大人一而再再而三阻止本宫宣读圣旨,莫不是对陛下册立的太子不满?”

苏家与韩家一体,韩家又与六皇子一体,嘉乐之言让人无法不多想。连带着许多人对苏希锦也产生了猜疑。

“自然不是,”苏希锦面无表情,“只是担心陛下安危,陛下勤政爱民,突然生病,又不见朝臣。下官才担心陛下是否病得很严重。”

与她交好之人点头附和,纷纷为她说话,言及苏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苏大人倒提醒嘉乐一件事,”嘉乐束手而立,言笑晏晏,“来时父皇曾交代,日常折子诸位且交由太子处理,重要之事则由内侍呈于勤政殿。”

“本宫知道你们有疑问,然本宫管不着。本宫只是一个宣旨的,宣读完圣旨,还得回去照顾父皇。左右如今太子已立,诸位有什么不通之处,还请向太子禀告。”

说完她在宫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最后由尚书仆射庞大人带头跪拜:“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别,别,你们这是干什么?”魏王慌忙后退,手脚并用,“本王不是太子,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你们先起来,本王不要做太子。”

众人只当他一时突然没反应过来,长拜不起。

魏王见状,提着官袍转身就跑,那避如蛇蝎之态,直教人傻眼。

“这……”可如何是好?

庞仆射等人围着韩韫玉,“韩大人,如今陛下病了,册封仪式该如何是好?”

韩韫玉垂眸,清冷而疏离,“自古册立太子均需祭告天地、宗庙,昭告天下。如今陛下卧病在床,只怕不太方便。为今之计不如请司天监选择吉日,咱们礼部先预备着,等陛下醒来再举行册立仪式。”

众人觉得有理,就按照他说的法子办。

出了城门,苏希锦面色严肃,心中不安:周武煦出事了。

那道圣旨她看过,确实是陛下的字迹不假。可她以为是假的。

一是嘉乐说陛下病情严重,时而昏迷不醒,时而暴躁易怒,大病之中的人,如何会写出那般刚毅果敢的字迹?除非是在病前所写。

那便如嘉乐说是密诏,可若为密诏,陛下就不会在庆功宴上提立淑妃为后。

自古皇后所生之子为嫡子,有嫡立嫡。除非周武煦脑子秀逗了才会立了魏王,又立淑妃为后。

陛下一向蚤朝晏退,宵旰忧劳,对政事勤劳不缀,对六皇子尽心栽培。如今主动提出将朝政交给魏王,怎么看怎么古怪。

苏希锦想了许多理由,唯有圣旨为假,才能解释得通。

可若圣旨为假,陛下必然危矣。

嘉乐一直阻拦他们见陛下,打着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

惴惴不安回到府上,苏希锦本欲将此事告知韩国栋,想想又算了。

祖父致仕在家,安享晚年才不过几日,何以拿朝堂之事叨扰他。

晚点韩韫玉回来,苏希锦起身为他宽衣,一边问道,“可是在准备立太子仪式?”

“司天监将日子定在了明年开春,”现在才十一月,还有数月时间,“方才在宫中遇见了淑妃娘娘。”

“娘娘现在情况如何?”

“形容消瘦,寝食难安。娘娘说她日日去勤政殿探望陛下,然太医不让见。”

苏希锦大惊,“连淑妃娘娘也进不去?”

“是,”韩韫玉垂眸,清冷的眸子中幽深一片,“我怀疑陛下没病,而是中毒了。”

“何以见得?”

“娘娘说陛下生病前,曾时常去嘉乐宫中探望。每探望一次,脾气就暴躁一分。她初始也没将两者联系起来,直到最近嘉乐行为古怪,阻拦她见陛下,才细细思考这件事。”

“若是我早点将嘉乐的不对之处告知陛下,让陛下有些防备,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苏希锦每每想起便心觉愧疚难安。

“不会,”韩韫玉搂着她上床,“嘉乐公主为陛下之女,又得陛下信任,咱们臣子如何能妄议皇室?”

别说他们,便是淑妃娘娘说了,都会心生嫌隙。

“其实在吕、谢两家逼宫案中,对策里原本没有陛下昏迷那一出。”韩韫玉轻轻安抚,与她说起前事,“后面突然改变策略,应当是嘉乐公主告密,配合陛下演了一出里应外合的戏码。”

否则嘉乐劫持淑妃娘娘,皇上眼睛都不眨一下,事后也不追究其责任,无论如何是说不通的。

“嘉乐到底想做什么?”苏希锦皱眉,“莫不是要效仿则天女帝吗?”

“则天女帝是谁?”

“一本书中的女帝,”苏希锦岔开这个话题,“六皇子情况如何?”

“六皇子很担忧陛下。”

六皇子纯孝,对蜀王被立太子一事,惊讶计较一番后便释怀。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又与陛下感情深厚,恐怕早发现宫中异样。

苏希锦将头靠进他怀里,喃喃细语:“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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