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士们跟着陈景恩和宋凯文走出了包房,留下一群陪酒的公主们面面相觑。
杜蓓琪跟在谢莉莎后面,路过谭芸身边时,谢莉莎轻蔑地扫了谭芸一眼:“装什么装呀,来当包房公主不就是出来卖么?还装清高,也不撒泡尿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今天算你运气好,有人救你,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对了,以后在熟人面前,可千万别说我是你同学呀,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小姐’同学。”说完,她哼了一声,越过谭芸走了出去。
汗,谢莉莎这张嘴,可以把死人给气活了,她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嘴巴太毒了,杜蓓琪摇了摇头,跟着她出门,留下谭芸一个人在包房里。
来到了会所大厅,一大群人如鸟兽散,利索地离去,几个年轻女人缠着陈景恩和宋凯文聊了好一会儿后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了会所老板、张烨霖、杜氏兄妹陪着陈景恩和宋凯文。
众人再次应酬了几句,张烨霖和老板也走了,杜明华和杜蓓琪准备开车送他们回酒店。
“蓓琪,你喝了酒,能开车吗?”杜明华问她。
“我只喝了半口红酒,应该没问题。”她只沾了一点酒,就被谢莉莎抢过去喝了,想着晚上也许会开车,她没点其他酒。
杜明华没喝酒,他送宋凯文,而杜蓓琪送陈景恩回酒店。
夜阑人静,更深露重。
她载着陈景恩,驶出“巴黎高庭”时,天空飘起了小雨。
海滨城市就是如此,天气总是阴晴不定,说下雨就下雨,杜蓓琪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是此时,副驾上坐着陈景恩,她有了别样的感触,觉得雨夜并不是那么难捱,每一滴雨水都充满了诗意。
车子开进海山酒店停车场,停好车,她收到了杜明华的短信。信息是十分钟前发的,说宋凯文已经送到了,他现在开车回家,还嘱咐她早些回去。
杜蓓琪看向一旁的陈景恩。
他望着前方的车窗,面色平静,似乎没注意已经到酒店了。他的眼,好奇怪,他眼中无风无浪、无情无绪,没有生机、没有活力,连希望都湮灭了,很像是什么都没有的......荒漠。
杜蓓琪有些意外,又有些不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脑中涌现出各种怪异的想法。那一瞬间,陈景恩给她的感觉如同黄昏时分的荒原,表面上绚丽斑斓,背地里却是一片苍茫。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他么?那个隐藏在锦衣玉食、穷奢极侈背后的真实的他?
“我们到了。”她小声地说着,生怕惊醒了暮色中的那片荒原。
他动了一下,眨了眨眼,骤然间恢复了正常,朝她点头。“谢谢。”他道谢,推开车门下车,脚刚落地,就回过头来问她:“你不上去坐坐?”
上去他的房间么?她为难地说:“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课。”
他站了起来,扶着车门,俯身看向她:“我帮你请假。”
她抿了抿嘴,知道他在开玩笑,他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帮她向学校请假呢?“不、不用了,我还有很多事做,明天......”
还没等她说完,他径直走到她身侧,打开驾驶室的车门,松开安全带,把她拽下了车。
砰——
车门关上,她伏在他胸前,一阵冷风吹过她的后脑勺,带着雨水的湿意,寒凉如水。
淡淡的男香夹杂着荷尔蒙的味道飘来,充满了挑逗和诱惑,冲击得她头脑发晕。眼中看到的,是他挽起的袖口,以及前臂坚实的肌肉;身体挨着的,是他结实有力的身躯,完美的形体如罂粟一样引诱着她。
她抬头,见到了他锋锐的下颌线条,紧抿的双唇,嘴角微微向下,显出主人的不悦。杜蓓琪别过脸,不敢再看他了,内心的悸动却隐藏不住,呼之欲出。
他楼着她,唇覆了下来,落在她的额头、鼻、唇、颈,如花瓣洒落,如细雨倾斜,缠绵悱恻。
“......”她瞪大了眼,拘谨地缩在他怀里,手按在他胸前,惶惶不知所措。
有种很不安宁的感觉,周围仿佛撒了一张网,悄无声息,要将被套的猎物绞杀殆尽。
就在她惶惑不安时,他放开了她,独自往前走去。杜蓓琪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犹豫了几秒,小跑着追了过去,跟他进了电梯,往他的楼层而去。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他要她自愿上楼。
有多少人能在接受了那么温柔、那么缱绻的吻之后,潇洒地离开呢?她做不到,她仅是一只被网困住的小动物而已。
和他接触过程中,她也了解了一些他的个性。他是天生的征服者,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愿,如果她反抗,他会想出各种方法来收拾她,让她乖乖听话。她不是他的对手,第一次见面时就发现了。
算了,今晚他帮了她的同学,就让他再撒一次野吧。
心在乱跳,血液急速流动,她似乎听到了血液狂窜的“咕嘟”声,上次喝多了,可这一次,她明明只喝了半口红酒,为什么还是有种头脑发热的感觉呢?
进到他的房间里,杜蓓琪发现里面大得惊人,有专门的办公室、吧台,还有餐厅。主厅中央垂着奢华的水晶吊灯,墙面挂着风景油画,每一寸空间都精雕细琢,连座椅上的螺纹都刻绘得精致无比,有种进入了欧洲皇家宫殿的感觉。
看了看脚下,铺着一种名叫“景泰蓝”的精美大理石,波涛起伏的纹理,让人仿佛误入了迷人的海洋世界,如果她没记错,这是海山酒店的总统套房。
她不知道有多少间卧室,看起来至少有五间以上,陈景恩告诉她每间房都有浴室,他们可以同时使用。杜蓓琪选了一间就近的卧室,推门走了进去,也不用多余的言语了,两人都知道,她上来是为了什么。
细雨扰乱了夜色,到处都是混沌一片,月色朦胧,天地间仿佛铺开了一张墨黑的画卷。
雨滴落在玻璃上,滴滴答答,很轻很悦耳,像一首优美的钢琴曲。
杜蓓琪洗完澡,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走进了主卧,陈景恩早就洗好了,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静静地欣赏窗外的景色。
他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袍,微仰着下巴,望着雨夜出神,射灯微弱的光线打在他身上,给他罩上了一层橘色的光影,勾勒出他俊美非凡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