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的水痕时聚时散,映得他的脸庞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动态美。
什么芝兰玉树,什么清风明月,在他身边都黯然失色了,他的人,比这雨夜更动人。
杜蓓琪来到床边,松开胸前的浴巾,往床头柜上一扔,掀开被子,赤身钻进了被窝。
她把脸贴着枕头,舒服地趴在温暖的大床上,抬起手,隔着空气,用指尖描摹他的容颜。她一笔一划认真地画着,指头蜷曲成一个浅浅的弧度,像握了一轮弯月在掌心。
陈景恩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侧过脸,目光聚焦在了玻璃上晃动的白皙倒影。那双白嫩的小手,仿佛是世界上最锐利的武器,剥开了他坚硬的外壳,探进了谁也不曾入住的地方,让他看到了那个阴暗、沉郁、卑劣的自己。
他将手按在窗上,手指点在了她指尖的影像上,跟着她上下移动,一起描绘这温馨的一刻。
杜蓓琪笑起来,陈景恩的唇角也随之上扬,两人的视线在落地窗上交汇,激起了让人心悸的电光。她知道,他在创造属于他们的小甜蜜。
陈景恩关了灯,走了过来,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揽入怀中,牢牢抱住。她的长发滑落,好似光洁的绸缎搭在他臂弯,冷幽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
他含住她的上唇,柔柔吮吸,舌头在唇珠上轻点;接着是下唇,轻咬、舔吻,慢慢加压;舌头探进了她口里,临摹她牙齿和牙龈的轮廓,和她的舌嬉戏,最后裹住了她的舌。
本来,陈景恩不喜欢接吻。
那些接吻的对象往往会抹唇膏、口红等一大堆东西,有时候还有烟味和口香糖味,或者一些莫名其妙的口水气息,让他心烦。他没有那么多耐心,去尝试“恋人”之间温情的沟通方式。
唯独她给他的感觉不一样。她口中像有一片花圃,被清泉灌溉,甘甜纯美、芳香扑鼻,让他沉溺其中,觉得吃女人的口水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杜蓓琪闭上了眼,浑身无力,任由他抱着,将她放回了床上。
他上床,跪坐在她身侧,手很快开始攻城略地。左手拇指按住她的花核,右手大拇指弯曲,第一指节卡在了她的两片阴唇上,调整好方向,横在了唇瓣之间,上下刮擦。
仅仅半分钟,她的下身就湿成了一条小溪。
她呜鸣着,感觉很痒,被他刮弄的地方仿佛被弄出了一个大窟窿,想要他进入,将那些空缺填满。
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咬着唇,坚持着,脸红成了一道晚霞。
他换了姿势,左手的拇指仍然在她的花核打转,一会儿轻弹,一会儿按压,一会儿摩挲。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开始逗弄她的幽穴入口,没有进入,只是在边缘不停拨弄,上下左右不断勾挑。
她的呼吸一下就乱了。他的指头像是一个小小发电站,不断制造骇人的电流,电得她魂不守舍,快感一波又一波的涌来,叁魂七魄都被挤出了身体,快要飞上天了。
不到叁分钟的时间,她就迎来了高潮。
“啊,我不行了。”她尖叫起来,无措地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这可怕的失控感。
“好好享受。”他的手指继续动着,低声回应她。
男女关系中,男人是天生的猎手,主动出击是他们的天性,而他更是个中翘楚。但他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猎艳时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他知道如何让女人高潮,却从不会刻意迎合她们。
除了她。
上次和她翻云覆雨之后,他一直介意没照顾好她的情绪,以为不会再见,错过的东西再也无法挽回,没想到,老天爷又一次把她送到了自己面前。
这一次,为了让她有更好的体验,他竟然费尽心思取悦她,用心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只有她,让他如此欲望丛生,成为一个匍匐在女人脚下的男人,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杜蓓琪的瞳孔失去了焦距,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头皮又麻又胀,头顶的血管一跳一跳地搏动。
下一刻,她又像上次那般震颤起来。开始是细微的抖动,接着是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全身犹如一张鼓皮,被鼓槌敲击着,无限高频地震动,空气都被她带得振动起来。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似要抠下一块肉来那般狠厉,呼吸肌仿佛不会运动了,肺失去了作用,一口气憋在胸口,完全无法控制,十几秒后才重重吐出。
持久而激烈的兴奋感漫过全身,整个人仿佛被投入了炼钢炉中,炙热的烈焰将她吞噬,焚化成灰。
下身喷出的液体沾湿了他的指头,他把它举起来,放在她嘴上,紧紧压住。他低头,含住指头的另一侧,让两个人一起吸吮同一根手指。
咸腥的味道传到口腔,滑进了喉咙,如同一碟诱人的开胃菜,掀开了盛宴的序幕。
他竟然让两人同时吃她的体液。
他的俊颜近在眼前,她不敢动,眼睁睁看着他的舌细细舔过那根手指,一寸寸轻啄,一缕缕滑过,把指头吮得干干净净。
场景淫靡得超乎想象,让人春心荡漾,蜜汁急涌。她怔怔地望着他,娇艳的容颜,如雨夜盛开的蔷薇,美得让人窒息,猫儿般的大眼里水雾弥漫,一片波光滟潋。
“舒服吗?”他松开她,抬起了头。
“舒服,好舒服。”她嗫喏着,声音像是黏黏的糯米,粘得他牙齿发酸,心尖都在颤。
他凑到她耳边,咬着她的耳垂说:“想不想知道你刚才高潮时的样子?”
她眼皮微动,意识不清地问:“嗯?我是什么样子?”
她以为他会说什么可爱或者性感之类的,结果他说的话差点让她跌破眼镜。
他......他竟然说了一句诗词。
春潮带雨晚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