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到这时,她似乎感觉那个古里古怪的领主也若有若无地看了她一眼,但她不确定。
她有些害怕,想离开,也尝试过,可屡屡失败。
她和多娜试着躲进垃圾车离开,可刚钻进去,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推垃圾车的杂役笑着拉下来,“姐姐们,你们也不嫌脏臭?”
她们又试着趁夜从不起眼的东小门离开,可那里重重守卫,竟钻不了半点空子。
又打算从南门正大光明地离开——装作出门采购日常物品,准备伺机逃走,结果侍女主管气喘吁吁地赶来,说从今日起采购的活儿有专门的人做了,侍女们无须出门了。
之后又试了几次,包括通过爬树跳上城墙离开,也意料之中的失败——被城墙上的守卫发现。但守卫只当她们是调皮捣蛋出来玩的,把她们赶回堡内,竟未多说些什么。
事情到了这地步,她要是再看不出什么,就真的是傻子。
她又一次被盯上了。她欲哭无泪。
多娜的表现也很奇怪,似乎对逃跑不是很上心。虽然跟她一起东蹿西逃,但明显不是特积极,有时行动会慢上半拍,比如爬树时差点掉下去,若不是她及时拉了她一把。
这次傍晚混入出堡侍女队伍再次失败后,她来到了阴冷的停尸间。
刚要推开年久失修的大门,大门就自动从里面打开了,浑身散发森寒冷气的白袍伊麦伯站在她面前,“待我换件衣服再与你聊如何?”他唇畔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玫瑰,似乎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
她没说话,实际上心里松了口气,总算不用拉开那可怕的冰冷抽屉。
半个钟头后,坐在他的宽大温暖房间的她正烤着壁炉,看了眼刚进门的伊麦伯,敢情他还洗了个澡。
一袭华贵蓝袍的他身上散发着清新的皂角气味,坐在她身边。
“我走不走与你无关,伊麦伯大人,”她用树枝拔了拔壁炉里的火,“还请您以后不要再从中作梗了。”
“怎会与我无关?”他勾着唇角,笑得极美。
她忽然感觉,白天的他与晚上的他有很大的不同,这种不同不在于对她的态度,而在于他的神态、气质,一种由内而外的东西。
“你到底是谁?”她猛地惊问。
“我就是我,一直以来你认识的我。”
“不,你有时是你,有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