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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退婚,就再也没有人敢来提亲了。

都说求得凤羽签的人,必定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如今圣上断袖,后宫虚位,谅别人再大的担子,谁又敢来向求了此签文的女子提亲,那不是明摆着要抢帝王的天下吗?

“少爷,门外……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堆满了东西……大大小小的礼品,不是来提亲,那是什么?”被叫做来旺的下人尽管气喘吁吁,但是看惯了以前被提亲的场面,倒是揣测的很有道理。

“休得胡言,跟我出去看看。”叶千骄放下手中笔墨,便要起身出去看看,难不成昨天那瘸子被我拒了,今天果真拿出了点诚意?心理兀自这么想着,总觉得有些不对,昨天那种场合,对方都没有再多言半句,今天却堂而皇之的来提亲,难不成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想到这里,脸上便浮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来,暗暗叹道:千姿啊……本想送你一个人情,若是那顾慎之真的对你有意,以后也好歹是欠了我们叶家。如今亲自上门,可叫我怎么下台哦。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看也要日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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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叶千骄绕出了影壁,朱红色的大门外,清晨的霞光刚刚散开,一抹金色从云雾中折射而出,染得那蓝衣男子的面目一片金芒,少年几多风流,举手投足之间贵气逼人,若是此子真的是来提亲的,那我一定为千姿应下了。

杨樽身回眸之际,一双如墨丹凤眼,微勾的唇角带起一个浅浅酒窝,叶千骄不禁一震,跨在门口的脚步却再也没有上前一步。

非卿……是你吗?拿着青玉折扇的手陡然紧握,叶千骄迷惑的眨了一下眼睛。

“请问是叶少庄主吗?”杨榧衣一青衣男子从影壁后闪出,手中还拿着一柄青玉折扇,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长发随意拢起,衣着虽素净,但是用料却是考究不凡的,想必,他定是这千叶山庄的少庄主叶千骄是也。

叶千骄愣了愣,脚步被门槛所绊,居然一个踉跄,狠狠的跌在了自家门前的青石板上,他那张俊彦当场就红成了猪肝色,幸亏杨檠奂彩挚欤上前一步,把他扶了起来,低头之间,却见他一脸的红晕,顿时尴尬的很,松开手再次作揖道:“少庄主请当心。”

叶千骄自知失态,连忙站直身子,心里依旧惴惴不安,那张酷似故人的脸,更是让他忍不住还想抬头在看一眼,却终究还是忍住了好奇心,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说道:“不知公子何人,到我千叶山庄又所谓何事?”

杨榱成洗笑,越发的光彩洋溢,微微侧头瞄了一眼自己装来的这一车礼品,开口说道:“在下西南王世子杨椋实不相瞒,此次前来叨扰,实在是有求于少庄主,义兄顾慎之,少时因救在下而损一足,十年都不能正常行走,此次前来,乃是为他求医而来。”

见叶千骄脸上淡淡的,于是又继续说道:“在下略备薄礼,请少庄主笑纳。”

叶千骄虽然没有发话,心里却早有计较,原来昨天那顾慎之故意不求他,却是因为自有求他之人,叶千骄脸上浮出一丝淡笑,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已经断诊多年,请小王爷另请高明吧。”

“怎么可能?我们千里迢迢从云州而来?你一句断诊,就想把我给打发了?”杨橐涣巢豢伤家榈目醋乓肚Ы荆早忘记了现在自己是在求人,又摆出了一副高姿态。

叶千骄抬了抬眸,却又被他眉宇间的那一抹娇憨之色震到了,果真是……好像啊。转身离去,却又觉得要堵了他的嘴也不容易,于是苦笑说道:“小王爷若是不相信,大可以随便找夙京的人问问,我叶千骄确实早已断诊两年,治死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又怎会再有行医之心呢,请小王爷不要强人所难了。”

“你……”杨橐皇庇锶,本以为这叶千骄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医者,只要价钱给的“合理”,要他出面治个病,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谁知道还有如此一段故事,顿时为难了起来,但一想到要是此次白跑了一趟,岂不是正中了那顾慎之的下怀,指不定还要怎么耻笑自己,于是又开口说道:“叶兄此言差矣,既然心爱之人都已经去了,那可谓世上再也无牵无挂,以后治病,治死了或者治活了,也就一概无压力了,对叶兄来说,心无囹圄,岂不是更加能达到一个医术的新境界。在下认为,叶兄不但不能断诊,而且还要多多的治病救人,这样才能对得起已逝故人,更对得起你自己那颗仁者之心。”

叶千骄从来都不知道眼前此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听似蛮横无理,又兼胡说八道,可是这其中道理,却又跟非卿临死之时的那句话不谋而合:千骄,正所谓关心则乱,今日我即便是去了,你也一定要放下枷锁,重研医道,切不可自暴自弃。

他暗下了眸子,冷冷背对着身后之人,终是没有回过头,只是淡淡说道:“来旺,送客,以后若是还有人上门拜访,先问清楚了来意,再去书房通报。”

杨橐惶自己马上要吃闭门羹了,哪里肯离开,一个跃身挡在了叶千骄的面前,杨榈纳砀咭比叶千骄透出半个头来,叶千骄只管往里进去,并不知道有人挡在了面前,当即迎面撞上了,只觉得自己额头被撞了一下,杨榘ビ匆簧,痛得捂住了鼻子。两股鲜血从鼻孔中汩汩流出。

“哎哟哎哟……死了要死了……叶公子,你把我的鼻梁撞断了,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接上,我管你断诊也好,断手也好,你撞断了我的鼻梁,那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你家下人也可以证明。”杨橐槐咚底牛一边用手一抹,满掌的鲜血,还真是怕人。

“你怎么样?”刚才如此一撞,叶千骄也觉得额头有点发麻,痛得皱眉,可没想到居然撞的这么严重,还把对方的鼻梁给撞断了,眼看着那鼻孔血流如注,他心里委实懊恼的很,可是想想这小王爷也真是的,没事拿自己的身子当墙使,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我留了这么多血,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鼻梁断了,可惜我少年俊才,媳妇儿都还没娶进门,就要变成歪鼻子大叔了,你这人好狠的心那,不治病也就算了,还蓄意伤人。”杨樵剿翟郊ざ,瞪着一双凤目,在门口发飙起来。

“大不了给你接上,保证还你一个原封不动还不行吗?”叶千骄见他这副摸样,少年耍赖的样子一览无遗,想当初非卿也是如此,也经常与他言语打趣,共度多少寂寥时光。

“不行……我的鼻子事小,我义兄的腿是大,他为了我才伤了腿,如今我为他求医,既然求不到,那伤了鼻子也是活该,就当是我还了他的恩情了,从此两不相欠,叶公子你也不必管我了,我自然会找别人去治我的鼻子,若是治不好了,以后歪了鼻子,娶不到老婆,我还是记得你们千叶山庄还有一位没出嫁的小姐呢,我回去禀明了父王,让他这就来提亲就是。”杨樾睦锵胱牛你叶千骄再不通情理,总也是疼爱自己妹妹的,怎么可能会同意自己那个盛名远赴的妹妹驾到云州那么远的地方,就算是你同意了,只怕你那妹子没准也会跟你结一辈子的仇,我就不信,撼动不了你这个铁石心。

叶千骄此时才听出了杨榛爸械暮搅蛮缠,拿起手中的青玉扇子,在他头上就是一下,不轻不重,到还是有几分疼的,杨橐皇泵环从过来,被如此偷袭了一次,等到叶千骄再敲第二次的时候,连忙伸手拦住了那把扇子。

叶千骄扑哧一笑,开口说道:“小王爷,你的鼻子没有歪啊?看来,还真是省了我千叶山庄的两贴良药了。”

杨榈拖峦罚摸了摸鼻子说道:“哟……果真不疼了,叶兄真是好医术,随便敲两下头,都能治好疑难杂症,那快去给我那义兄也敲敲吧。”杨橐槐吲阕判α乘档溃一边在肚子里问候叶千骄祖上三代,怎么就能生的出如此犟驴。

叶千骄与他争得累了,可是心里却从没如此舒坦过,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治救治吧,不过这人情可不是给你的,实不相瞒,昨天在夙水之上,在下与你那义兄顾慎之已有一面之缘,舍妹对他似乎有些意思,原本是想等着送这个人情给我妹妹,如何也不能被你抢去了,你就回去告诉那顾慎之,三日之后,在祥云客栈等我就是。”

杨樘叶千骄一说,顿时气的牙痒痒,好你个顾慎之,存心设计我?自己被拒了,就让我来碰着一鼻子灰!杨橄胱牛又摸了摸鼻子,可不是一鼻子灰啊,是一鼻子血,他自小从树上摔下来,磕破了鼻子之后,只要稍有撞击,这鼻子就会血流不止,原本想用这一招唬一唬叶千骄的,没想到又被他当场识破,感情他这一趟跑得实在是冤枉啊。人情没买到,还破了鼻子。

杨槎了定神,开口说道:“叶兄,这礼物既然已经拉来了,再没有拿回去之礼,在下要是这样回了客栈,岂不是要成了这夙京城的笑柄了?”

叶千骄上前看了看那些大小盒子,纸质包裹,发现不少乃是云州特产的药材,在京城倒都是紧缺的物料,于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这礼物我就收下了,全当是你义兄的诊金吧。”

杨橐皇泵挥忻靼祝一句问道:“那叶兄的意思是?”

叶千骄甩开折扇,徐徐扇风,扬起他额前几缕飘逸刘海,转身说道:“在下的意思,那当然是药钱另算了,要知道那断筋续骨的药,可是价值连城,我千叶山庄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善堂的。”

杨橐徽帕巢畹忝黄的发绿了,这叶千骄也真是好大的口气,满车的名贵药材只够付一次诊金?当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

杨檎a苏k那双丹凤眼,脸上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顾慎之,你可真是最毒贱人心哪!看本王爷回去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冷着冷着,也就热了!!加油码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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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杨樗渌凳乔氲搅艘肚Ы荆但是人家也明说了,这人情不是给他的,等于自己还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拿着丝绢擦了擦还冒着血丝的鼻孔,起身就向顾慎之的房间走去,还没到门口,却听见房内似有欢声笑语,顾慎之清越绵软的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

“时兄真是客气了,来探望慎之,又何必如此破费呢?”

“哪里哪里,我和慕楚是至交,你是他的义兄,自然也是我的兄弟。”时岱山坐在靠背椅上,眯着眼睛看顾慎之,那是越看越满意,杨榇哟翱谕了进去,只见顾慎之坐在轮椅之上,手里还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本书卷,长发并没有挽起来,脸色发黄,当真是病中尤带三分色。就这样子,也把碧凹馆的那些个花魁给比下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门口,摆出一脸不悦的样子说道:“慎之兄,你可别听他瞎说,我父王当初打得他老爹回了老家,我跟他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哪里会是什么至交。”

时岱山一听这话,一张脸顿时拉长了两倍,偏生刚才还是满面的笑容,一下子都僵在了脸上,让顾慎之给看见了,兀自拿起了书来,低眉掩嘴一笑,眉梢浅浅下弯,如新月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那种幽兰盛放,清雅一室的韵味,简直让时岱山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时岱山自是看的呆了,而杨橐卜11郑原来自己也是喜欢美人的,原先只是放在家里天天看了,所以也不觉得如何,但是这几天再夙京这么大一个地方,往来的人不是人中龙凤,也是风月之地的压场子的花魁,可没一个能入得了自己的法眼的。

长的好看,所以才多看了他一眼,这个解释,似乎也不算太过不合理,杨榇耸庇质切陌怖淼玫脑谀抢镉胧贬飞教Ц埽只害的时岱山要抬腿走人。

“慕楚,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我的父王也敬佩你父王乃是一代将才,所以才会弃了夙夜的大好河山,守住宛平老家,你这么说,未免也太让人下不了台了。”时岱山已经见识过了这位小王爷的毒舌,说话都带着那么几分谦让,对于他这个宛平国的大王子来说,委实不容易了。

可是那杨槭鞘裁慈耍从来是只准别人给他面子,自己从不给面子别人的,于是搬了凳子,坐在是岱山的对面,目光一扫,看着时岱山送来的各种人参补品,笑着说道:“哟……时兄送这么多礼啊,可惜这些都不是宛平特产,买这些怕是花了不少银子吧,其实时兄大可以别这么客气,随便扛几只绵羊过来就可以,反正你们宛平都是放羊的。”

“噗……”顾慎之正要喝一口茶,听着杨檎庋拐弯抹角的骂时岱山是个放羊娃,顿时憋不住气,生生笑了出来,一杯茶倒是有一半泼在了自己的身上,连忙用手掸了掸。

“慎之,你没事吧?”时岱山见此,也顾不上和杨樯气,倒是站起来,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汗巾,帮顾慎之轻轻擦了起来,他那样的粗人,抓着汗巾的样子倒是让人看的有几分可笑。

“谢谢。”顾慎之嘴角浅浅一勾,脸上一抹微微的红晕,更是让那时岱山看的两眼发直,居然站在他面前,也忘了要擦衣服,而是呆呆的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嗯……咳咳……”杨樾睦镉行┎皇亲涛叮看见他们两个相处的如此和睦,不应该是自己偷着乐吗?这骚狐狸,又开始勾引人了,他眨了眨眼,又换了一种想法,只要你不勾引我,勾引谁我都没意见。

过了申时,时岱山推说有事,便依依不舍的走了,临走还嘱咐杨橐好生对待顾慎之,宛如自己就是他的主子一样。

杨橹痪醯眯睦锷涩的,抬头看顾慎之,一盏烛火如豆,那人只是低头看着书,靠着夙水的窗户是开着的,微风吹过,扬起他的长发,顾慎之闭了闭眼睛,待再次张开之时,才发现杨榫u换姑挥欣肟。

“慕楚,今天可是白走了一趟?”顾慎之这样问他。

杨楸纠词谴着一肚子气回来的,但是遇到了时岱山,趁了口舌之快后,心情似乎已经没那么糟了,只不过刚才的情形,让他没由的感觉心里有些乱,又见顾慎之如此问他,于是冷冷的开口说道:“你今天的笑,和往日不同。”

“不同?有什么不同?”顾慎之听着奇怪,一抹笑又爬上了脸颊。

“有什么不同,我也说不上来,你今天笑,没有讨厌到让我想要捏死你。”

顾慎之又是拿起书卷,掩嘴一笑:“慕楚,只怕是你想家了,所以连我这个在王府你最不待见的人,也变得亲切了起来吧?”顾慎之说着,手指在那书卷上上下摩挲着,开口说道:“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慕楚,等过了七月初七,你去了那个什么天一楼之后,我们就回云州吧。”

“你不想治好你的腿了?”杨椴唤馕实馈

“命中自有定数,既然千骄公子不愿出手相助,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只是为难你白跑一趟了。”顾慎之说着,抬眸看了一眼杨椋那目光盈盈带雾,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你肯去帮我走那一趟,我已经很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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