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学最近隐约觉得安商乐最近对自己的态度有些许不同。
「谢谢。」伸手接过安商乐递来的咖啡时林书学朝他笑了笑,看着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模样,未曾从心头消下过的欲望如同水流走向身体各处。若让林书学说说这恶劣的兴趣从何时生起,即让他们剥下常态,看看淫荡或是屈辱扭曲的样子。
林书学垂眸咽下一口泛着苦气的液体,老实说,他答不上来。
但安商乐的转变一定存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契机,男人几乎一下就想起前段时间在房内让林时和看的那段监控的记录。大概是林时和说出去了?林书学悄然掀开一些眼睑瞥向安商乐的位置,被咖啡杯遮住大半的脸庞很好的掩盖了他的表情。
要是猜得不错,安商乐会过来让他保密。
......
世上的人分很多种,乐于蜗居在一成不变之中的,追求不断变化刺激的。新鲜感让一些人如临大敌,大抵是这意味着他们不得不做出些改变。但林书学恰巧能在改变中捕获难以言说的快感,比如说——
妻子的死,以及这导致的许多事。
再比如说,把如同站在高处俯视他烂泥一样的继子给干到说不出话。
林书学并非迷恋男人,要是安商乐搬进来没有摆出一副不可侵犯的高贵样子,他便不会生出欲望。然后林书学从监控里看见了这位将衬衫扣子扣到最上一颗,戴着擦拭得干净的金边眼镜,从来不言苟笑的人自慰。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林书学当时看着那画面,用手抚弄自己同样昂起的性器想,就连在自渎都隐忍自持的脸,某个瞬间让林书学觉得自己就是一条阴沟里的蛇鼠。
如此肮脏下贱。
后来的某一天,在监控后偶尔自慰的继子开始泄出起伏的低吟。这个同样衣着齐整的继父仿佛窥见继子面具后的一角,林书学的经历让他猜想真正的安商乐该是何等淫荡惑人。
第一声呻吟是探寻秘闻的开端,林书学在想象着把继子按在身下侵犯的画面,把从顶端射出的粘液弄到屏幕上的人脸。安商乐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骚货,林书学对着逐渐放开的监控录像想到。
变化。
比如试试另一个男人。
......
叁月。
讲台上的秃顶中年人惯例地长篇大论后才一挥手放学,安商乐在他手放下来的瞬间已经提包起身。正要拐出教室时不知从谁口中传出一声调侃:「别老是围着姐姐转啊,把眼光放到别的女生身上嘛!」
讲台上的人闻声抬起头推了推厚实的黑色镜框,又一掌拍上木质的桌台,半怒半笑道:「看看看,你考试多看美的帅的能上大学是不是?整天把心思放到别的地方,还怂恿人家安商乐!」
「哎呀,老陈,你不懂啦!」那人甩了两下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种叫姐控,知道不知道!姐控!」
安商乐转身无言看了他许久,知道把人盯出一身冷汗才走向门口,却在楼梯的拐角处碰上好似在等人的林时和。安商乐大步走过去,擦过林时和身旁时他抬眼看来,眸色戏谑且晦暗不明。
「我有事和你说。」
安商乐背着包没有理会,林时和慵懒地倚靠在墙边不紧不慢地把玩自己的指甲,直到安商乐踩下一半的阶梯才又开口:「和安尚乐有关。」他说罢看向安商乐的后背,果然见到他停下脚步。
林时和勾唇笑笑。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安商乐跟在林时和身后走进教学楼后的空地上,停在林时和不远处的地方。安商乐把手腕举到眼前,看过表盘上表针指向的数字后说:「还有十五分钟。」话音刚落,林时和便来到他身边缓慢地绕走。
林时和的目光打量过安商乐的后背前身,划过淡然的五官,就像两个月前安商乐所做的那样。而他却一动不动,好似一尊塑像,对林时和赤裸扎人的目光和挑衅一般的动作无动于衷。
安商乐又看表,「还有十四分钟。」
林时和站定在安商乐面前,俯身于他的耳畔旁声调轻缓,其中含着讽刺与鄙视,林时和道:「安商乐,你姐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