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都忍不住微微泛红,说:“关澈,我……”
关澈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浮气躁,怒气被压制下去却从胸口慢慢浮上来一种说不出来的刺痛。
关澈问:“是我改变主意了,还是你改变主意了?”
凌然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只能紧紧咬着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来,眼底渐渐蔓延上一层淡淡的水色,目光里是一碰即碎的脆弱。
“你这是什么表情?”关澈转过眼,轻笑了一声:“不要告诉我,你也会后悔,也会愧疚了,收起你的眼泪……”
“不管我和岑柔最终是否会结婚,都不会对我们的协议产生任何影响,所以你也不需要摆出这种委屈的样子,到时候我会遵守约定好聚好散的。”
凌然脸色已经苍白无比:“既然你已经要订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难道仅仅就只是为了报复吗?”
“很难理解吗?”关澈看着他即使宽松毛衣也遮不住的已经明显隆起些微弧度的小腹,神色微动:“我做不到像你一样自私残忍,而你这样的人,大概也不配成为一个父亲。”
他的每个字都很清晰,凌然听完后下意识地将手摁在了腹侧,察觉到里面轻微的动静和阵阵不容忽视的闷痛,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一种难以言说的悲苦和酸涩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口腔,连心脏都控制不住地痉挛疼痛,凌然重重闭上眼睛,说:“如果真的能好聚好散的话,那就最好了。”
凌然输液的过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着床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天都黑了。
关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凌然掀开被子,刚准备起来的时候却又被迫直直地倒了下去。
好在私立医院的病床又大又结实,凌然这么大的动作居然也愣是没发出什么声音。
腰腹根本使不上力气,虽然他屏蔽了痛觉没有什么太大感觉,但没力气起不来就是起不来。
凌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翻着肚皮的乌龟,只折腾了一下就冷汗直冒,心砰砰砰地直跳,眼前也因为缺氧而布满了光点。
系统感叹:【这真是一个我见犹怜的绝世小弱受。】
凌然目光忧伤地摸着已经日渐圆润的肚子,想他之前他明明是一个多么放荡不羁,风流英俊的渣受,怎么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不光没有性生活,剧本人设还这么白莲绿茶。
凌然揉揉腰,换了个姿势准备自己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