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男人们都口是心非,喜欢把真实想法隐藏起来,就像我耶耶整天喊着建功立业,可我却知道他心里我最重要。”杨寄容揉了揉表妹的脑袋道。
怀真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对小阿荻的命运充满了担忧和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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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后,因李荻情绪低落,杨寄容便弃马坐车,去陪伴安慰了。
怀真和谢珺并辔而行,不远不近的跟在车后。
随行众武士则分为两拨,一拨在车前,一拨在后面远远跟着。
怀真路上故意不说话,拿眼角偷偷瞟着谢珺,看他绞尽脑汁找话题却几次欲言又止,忍不住偷笑不已。
最终还是她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问他这次出行的感想。
他一板一眼的回答着,似乎多说一个字就能掉一颗牙似的。
怀真反思良久,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谢珺莫名其妙道:“公主何出此言?”
怀真无奈道:“当初是我给你找的这份苦差事,唉,我也没想到竟然吃力不讨好到这种地步。听说你们一路上波折重重,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黄公也是因鞍马劳顿,水土不服才重病未愈。你们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总算回来了,我父皇却……我心里真的万分抱歉。”
“我……我怎么会怪您?”他苦笑道。
“你嘴上这么说,看来心里就是怪我。”怀真想起早饭时杨寄容的话,随口道:“男人最是口是心非。”
“我和他不一样。”他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有些激动地喊道。
怀真心头猛地一震,怔忪良久,涩然道:“什么意思?”
他垂头不语,握缰的手太过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怀真等了会儿,见他还是沉默,瞪了他一眼后突然打马疾奔,转眼就越过车辆,将他抛到了后面。
她心底沸腾地厉害,甚至在猜测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想起了些什么?不然怎么会冒出那样古怪的话?
前世就是这样,每次好端端的,他便会莫名其妙地说出煞风景的话。有时候简直比萧漪澜还可恶。
“殿下,殿下,您去哪里?”前面的侍卫大喊道。
“我心里烦,先走一步了,在前边等着你们。”怀真回头道。
几人正商量着要不要追上去保护时,就见谢珺的青骢马也奔了过来,“我说错话惹公主生气了,”他满面窘迫道:“你们别担心,我这就去道歉。”
怀真没想到他竟追了上来,不由得勒马缓行。
谢珺有些意外,还以为她会闹脾气故意甩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