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大人向来擅长阴私勾当,战场上正面交锋,就不怕露怯吗?”怀真正在调弓弦,头也不抬道。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吕朝隐气焰顿消,转头看到她正无限温柔的抚着怀中的弓,眼神不由痴迷地黏在她纤长细柔的玉手上,最后游移到了她身上。
她平常练武穿的都是裁剪合身的骑装,虽裹得严严实实,却能更好地显露出修长的四肢和柔韧的腰肢,以及娇挺婉的胸部轮廓。
外人说起怀真长公主,都道她明媚照人,可在吕朝隐看来,她何时都是一副凛冽不可侵犯的冷厉姿态,初见时的楚楚可怜和幽淑柔婉都是假象。
怀真猛然惊觉,忙掖了掖膝上滑落的袍角,见他还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不禁抓起弓朝他劈面抡了过去。
吕朝隐大笑着接住,“微臣要是个普通人,脸都得给您砸扁咯。”
怀真夺过弓,怒瞪着他道:“吕朝隐,你再这样盯着我,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怕她又袭击,他连忙持弓做防守姿态,不甘地抱怨道,“殿下,您就不能温柔点?微臣好歹也是您的师父,怎么就不见您……”
怀真冷哼道:“你问问自己,可有遵从师道?”
吕朝隐连忙正色道:“自打行过拜师礼,微臣向来兢兢业业,对殿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无半点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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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不假,他品行虽不端,但在传道受业方面还是尽职尽责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怀真鄙夷道:“清明祭礼,你中途尾随,偷窥我更衣,这是为人师者能做出来的事?”
吕朝隐神情微愕,登时哑口无言,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这……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微臣可没那么下流。”
怀真不屑道:“我熏衣之香,经久不散,若非你偷偷潜入,身上怎会沾染上我帐中香?念在师徒一场,我才没有声张,幸好你没再犯,否则……”
她顿了顿,故意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知道纵使张扬出去了,声誉受损的也只是自己,皇帝是不会随意治他爱将的罪的。
吕朝隐极为汗颜,也不再狡辩,惭愧道:“当时鬼迷心窍,才做出那种事,还请殿下恕罪。”
他怕怀真得理不饶人,立刻岔开话题道:“殿下不日即将离京,咱们还是快些开课吧,今日不考力道,就考精准!”
下面是一方空荡荡的院落,对面有一排房屋,左右两侧则是高墙,墙根下阴冷潮湿遍生青苔,只在中间门洞前各垫着一方尺许的石矶。
吕朝隐射出一支号箭后,左边墙洞上的门缓缓打开,走出数名体型高壮的鹰奴,各擎着一只巨大的苍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