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飞銮笑着推她,她扭捏道:“没、没有,他说如今没有名分,怕我途中受孕。”
她忽又钻出脑袋,抓住董飞銮的手紧张道:“那、那谢家郎君就不为殿下着想吗?万一殿下有了身孕怎么办?”
董飞銮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道:“谢郎今非昔比,听说他在这边的名望不比已故杨将军低。而且崔晏那个狗贼声誉扫地,拱卫帝室的人无不斥他为国贼,就算有婚书,这和亲事宜也绝对作不了数。所以,殿下和谢郎的婚事应该没得跑了,真要有了那不是皆大欢喜吗?用得着你发愁?我还想做姨母呢!”
葭葭这才放下心来,重新躺了回去。
**
夏夜燥热,楼上排窗皆高高支起。
夜风过处,送来满室荷香。
淡雅的花香中夹杂着一缕熟悉的女儿香,谢珺精神一震,忙一骨碌爬起,连鞋也顾不上穿,仅着罗袜便奔了出去。
他自半开的板壁间探身出去,看到怀真举着烛火,猫儿一样自空无一人的阁道上走来。
他原本想去接,但怕撞到值夜的婢女,便不敢造次,只能和衣躺着等候,如今总算看到佳人芳踪,不由心花怒放,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将她一把抱起,欢快地转了两圈,这才往回走。
怀真手背上让烛泪烫了一下,正欲惊呼,声音却被堵在了唇齿间。
他抱着她边走边吻,吮地她几乎喘不过起来,待送到榻上时,正欲继续却被她推开了,“快帮我擦一下,脚上有灰尘。”她翘起纤足道。
谢珺才发现她竟是赤足而来,忙去桌前兑了温水,绞了只棉帕拿过来给她擦拭。
“怎么鞋袜都不穿?就不怕着凉吗?”他握着她的足踝,轻柔地擦着花瓣似的脚趾,竟嗅到一股自肌肤间透出来的香气。
“这种时节,怎么会冷?刚沐浴过,还有些清凉,可是现在……”她不由分说将他推倒,欺身过去分开他身上细软的交领寝衣,声音里带着令人沉醉的娇甜,“你吻得人家浑身火热,不信感受一下。”
怀里突然间像揣了两只兔子,他不由得拥紧她缠绵激吻,以此来诉说难言的相思。
她她拖着及腰的青丝,翻了个身伏在衾枕间,将背后细密的珍珠扣子展露出来,指了指坏笑着道:“三郎,一个一个来!”
谢珺哭笑不得,凑到她耳畔恳求道:“泱泱,可以不解吗?”
怀真有意捉弄,便拍开他使坏的手,摇头道:“没得商量。”
他拗不过,只得俯身过去,颤着手去解那黄豆般大小的珍珠扣子。
原本最是旖旎的事,这个当儿却像是折磨一般。
他的目光顺着她纤秀的肩流连至玲珑的蝴蝶骨,轻声叹道:“泱泱,你瘦了。”他一分神,手指便使不上力,半天也解不开一粒。
怀真嗤嗤笑着,媚声道:“等你解开,便知道我是否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