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你有病,”他的反应太激烈,让怀真大感意外,为了缓解他的情绪,忙安抚道:“想来是最近太过劳累,所以有些健忘,就让御医给把把脉,开几服药,总归没有坏处吧?”
他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和缓,态度立刻大变,“想起来了,我昨晚是来过,刚才一时情急给忘了……”
“你来时我在做甚?”这样拙劣的演技,哪里骗得过怀真,她反口一问,他立刻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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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带着御医还未进院子,就看到谢珺风风火火奔了出来,怀真正在后面又喊又追。
两人忙让到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跑了出去。
“这……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御医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
“来都来了,您还是先进去坐吧!”婢女可不敢擅作主张让他走,万一待会儿那两人又回来了呢!
行馆并不大,也就是三个院子十几间房,可是怀真竟把人跟丢了,一时间无比沮丧。
谢珺正躲在随从们歇脚的跨院中,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没见怀真找过来,正欲吩咐大家悄悄溜走时,就见一个仆役匆匆奔了进来,压低声音道:“大人,长公主把您的坐骑给拐走了。”
众人齐齐傻眼,谢珺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道:“我的马……没抗拒?就……跟她走了?”
追随多年相依为命的老伙伴,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人拐走了?平日喂养的小厮都不敢碰它,脾气比主人还大,今儿怎么就没有原则了?
仆役如实道:“小的看着挺乖的,驮着长公主往西边山坡上去了。”
随从们皆大惊失色,窗下坐着说笑的、屋角围在一起吃东西的甚至门口磨刀弛弓②的齐齐停了下来。
“主君,殿下好端端怎么会去西坡?您还是去瞧瞧吧!万一……”身后的少年急赤白脸,冲出来道。
“万一西坡埋伏的暗哨不认识,伤到殿下可如何是好?”另一个稍微年长的汉子突然打断道。
其他人有的沉默,有的焦急,有的围上来请他拿主意。
“我去看看,你们暂留行馆,莫要轻举妄动。”谢珺吩咐了一声,转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刘哥,你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方才那少年愤愤道:“殿下到底是朝廷的人,就算他们是夫妻,可主君该防也得防着。朝廷的人,没有一个安好心的。”
“呦,就你能,人家的家事轮得到你管?”中年男子没好气道。
“这可不是家事了,突厥蛮子走投无路为何敢向殿下求援?而殿下收到信后立刻就动身过来,你敢说这其中没猫腻?咱俩可是亲眼看到那猪油蒙了心的王八蛋把突厥蛮子的信送到了鹑觚行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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