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还!”夏景闻闪身躲开夏景桐抢夺的手,笑得越发欠揍,“小七送的肯定是好东西,不还!到我手里就是我的!!”然后拿在手里抛着玩儿。
夏景桐气极:“喂喂!那是续命用的,给我收好!”
这时裹着狐裘的九皇子夏景鸢走上前,病容倦怠,嗓音也如他的面容一般薄凉清冷,依稀有些从虚空传来的空灵之感。他郑重其事道:“九弟在金阙等着五哥凯旋!”
夏景闻这才收了玩笑的痞态,目光在少年秀丽清逸却苍白的脸上流连了几眼,最后落在三皇子夏景晖身上,说:“照顾好这两个,随锦不在,你更得辛苦了。”
三皇子夏景晖是众皇子中最为沉稳睿智的存在,只道:“你不必担心这两个,该来的总会来的,倒是你,刀剑无眼,兵者诡道,需小心行事。”
夏景桐不满了:“什么叫‘照顾好这两个’,搞得我跟小幺经常闯祸似的。还有你们打什么哑迷呢!该来的是什么东西?给我说清楚!”
“你迟早会知道的,不急于这一时”,夏景闻敲了夏景桐的脑袋一记,“乖乖听三哥的话,别让小九儿担心。小九儿也是,保重好身体。”
“我才不会让小九担心!”
“嗯嗯!乖乖的啊!”夏景闻早已不耐烦地打哈欠了,耷拉下眼皮,甩了甩手,像赶苍蝇:“好了好了!每回出征都要听你们婆婆妈妈地唠叨一回,你们不烦我都嫌烦了!走了啊dd”
意外的是太子也走了过来,上君雪紧随其后,皇子们的神色立即变得微妙起来。
太子道:“静候五弟凯旋!”
夏景闻不以为然,瞥了太子一眼,碍于夏帝在旁,只好翻了个白眼儿,算作是回礼。忽然背脊一凉,夏景闻小心翼翼地回头,看见帝王似笑非笑貌似威胁的神色,不禁撇下了嘴角,嘴里鼓哝了一句,似是厌烦。
上君雪眼眸低垂,抿着嘴唇沉默,夏景桐却觉得他想说些什么,但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开口。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夏景桐站在金阙的城楼上,直到那大军再也不见了踪影,才怅然离去。离去时,却见太子携同上君雪仍在眺望无垠远处,一扫惆怅别离的神态,出声讥笑:“五哥走了,下一个又是谁?”
太子闻声回头,儒雅的面容下是一抹寂寥之色,平静说:“此事是由父皇决断,本宫不曾插手”。
“不曾插手,却在推波助澜吗?”
当讥笑褪去,夏景桐艳丽的容颜显得更加阴戾,让人观之不寒而栗。
“你非要这般肆意揣测,本宫……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夏元靖!”夏景桐抬手指着太子,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会扑过去,“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进其他人。明着暗着的招数你只管冲着我来,我夏景桐奉陪到底。可如果你敢伤我手足同胞,就算你是太子,我也一定送你跟那女疯子下地狱!”
太子闻言,身子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声音跟着颤抖:“此言差矣,若说手足同胞,我也是你的兄长。”
“闭嘴!dd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敢说?!”怒火烧得体无完肤,将理智焚烧殆尽。他赤红的双目几欲喷火,郑重其事地宣布:“总有一日,我夏景桐要你匍匐在最低处,受万人唾骂,永生永世dd万劫不复dd”
太子吓得退了一步,喉咙里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
突然剑影一闪,剑尖抵上夏景桐的咽喉处,上君雪冷道:“太子贵为寰朝储君,又是七殿下的长兄,长兄如父,七殿下这番言辞,轻则大不敬之罪,重则有谋恶逆之嫌!dd七殿下可知罪?”
毕露锋芒,不可小觑。
剑架在脖子上随时会丢了性命,夏景桐却不以为然,甚至有些许不快,毕竟身为皇子,上君雪胆敢伤人按律法理应凌迟,就算有夏帝疼宠也必死无疑。他正要问罪,抬眸间见上君雪漆黑如墨的眸子像点了火,又像无垠的海底没有半点儿温度,竟一时被震慑住了。
dd“放肆!”
突然一声冷喝,排山倒海的压迫倾压而下,如寒风刺骨又像泰山压顶,压得众人膝盖打弯,冷汗津津,站不稳的双腿止不住地想要跪倒。
上君雪只觉得一股寒流缠绕手臂,顿时失了知觉,手势倾斜,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只见裹着貂裘的少年走了过来,步伐轻缓,倦怠的病容越加苍白,朱唇轻启,却掷地有声恍若帝威:“滚!”
太子垂下眼眸,及时扯住上君雪上前的衣袍,正欲离去,但见他的侍女一时愤恨,仰头不屈道:“九皇子与七殿下一母同胞,如今七殿下咄咄逼人,九殿下不加阻拦便罢了,还如此蛮横。同为手足却这般厚此薄彼,敢问九殿下将太子置于何地?”
太子脸色大变,刚要求情,却见侍女突然嘶吼起来,滚落在地上挣扎。
就见一个绿衣的小女孩儿从九皇子身后探出脑袋,冲着痛苦吼叫的侍女“嘻嘻”笑骂:“活该!”
这时九皇子的身形晃了晃,有些不稳,夏景桐急忙冲过来,扶住九皇子的肩膀大为心疼,抱他离开了城楼。
离开时,夏景桐斜睨了上君雪一眼,讥诮道:“不过是个以色侍君的侍臣罢了,顶个‘太子师’的名号还真当自个儿是个角儿了!”
太子眸光微闪,看向上君雪,见上君雪仍是一副平静而疏离的模样,欲言又止。
这时滚落在地上的侍女抽搐几下,脸色青白甚是恐怖,不过片刻便没了气息。太子慌忙走上前,蹲下身,合上侍女死不瞑目的眼睛,脸上露出了几分怜悯之色。正感伤着,听不知何时走到身旁的上君雪说:“你若是得了帝王恩宠,莫说是杀了他的侍女,就是无缘无故伤了他,也无人敢多嘴。”
太子听了不禁露出悲伤的神色,眼神却在上君雪看不见的暗处透露出阴暗犹如毒蛇的光芒,突然想起夏景桐之前的讥笑dd“五哥走了,下一个又是谁?”
下一个么……
太子咬牙强行忍耐,说:“他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