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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贺寿的亲卫?这下、这下真的大事不好啊!

僵局持续,将军醉虽醉,但凝视着那无畏无惧的年青脸容,赤红的眼神中竟渐渐渗入激赏。

血,缓缓染红了守娆争的衣领……

蓦地,不知从何冒出的扇柄硬生生将剑刃格开。

「大将军请手下留情。」大家看向那道白影,又是那多管闲事的绂雯说。「要给这不知好歹的护卫小教训是可以,可杀了他这句话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不怕落人口实,传到皇子耳中吗?」

守娆争这小子还真是避都不避,等着被人割下脑袋吗?绂雯说翻了翻白眼。

「你这是威胁本将军?」将军的酒气似乎散了点,此刻,带点感兴地研究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将军此言差矣。同在皇帝脚下糊一口饭吃的当然互惠互利。我只想提醒将军,为了一个小护卫坏了名声那多不值得。将军气量宽大,何必和小的计较?」

「我办事轮到你这文臣来管吗?」

「轮不到、轮不到。」绂雯说把与脸同高的扇子移开,好让大家看清楚他那抹笑。

「将军的事轮不到我这小文臣来管,也没把代表七皇子的守娆争放在眼内。这次连皇储亲卫都管不到,下次呐?这样连发几次酒疯下来,岂不是陛下也要靠边站了?」

绂雯说胜券在握,这么畅所欲言的原因却只有自己心知肚明,概因他的后台正赶来。

甫说毕,他便抄起案头一杯浓茶奉上,「若臣下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请将军大人大量、指点一二。将军先喝茶解解酒吧?请。」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先奉茶,将军就算要出剑他都有个杯子来挡一下。

「你这个小官子还在书塾写字帖时,我已经站在大殿上与皇上对话。你以为你将我的话搬来动去、拼拼凑凑就能诬蔑我什么罪名?这朝中的功名不是那么易得的。」将军从容不迫,眉一挑,接过他的浓茶便一灌而下……

怪哉,酒醉才过,脑子却越来越沉,看东西也不太清晰了……

绂雯说无声叹口气,将军说得没错,他哪是镇国将军的对手?怕只怕真正在背后想对付将军的并不是如他般容易对付的人。这个程咬金他不做,待将军真割下守娆争头颅,那就无力回天了。

此时,厅门传来一声冷叱,「嚣狄长流,你又在发什么酒疯?」

谢天谢地!各人在心里莫不感动膜拜,一向与将军水火不容的他终于赶到了!

这个他不是别人,敢直呼将军名谓的只有他――嚣狄长袖。

「你自己说,有哪次闯祸不是你的副将收拾的?滕叔叔不在了,你便连最基本的将军样子都没有吗?」都活大半辈子了,酒醉后竟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口不择言?

嚣狄长袖的双眸捻起两簇火焰,「若不是绂雯通知我,我……」

今天的寿宴他本不打算来,幸好绂雯说捎人告急他嚣狄府里出了事,他才十万火急的赶来解围。无论如何,皇家人都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将军一手按额,大儿子就站在他面前,但身影却醉成两三个,越分越多、越分越多……他的脑袋沉得像石头,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的步履虚浮,想要搭上长袖的肩膀却力不从心,「……长袖?」

「多希望我不是。」嚣狄长袖皱皱眉心,无奈迎前。

几乎是同一时间,嚣狄长流便双眼一闭,虚软倒在儿子的怀抱中。

「阑雪。」嚣狄长袖往旁叫一声,称为阑雪的随身侍从便踏前一步,守娆争与他四目相接,惊见阑雪不知何时手上已变出了棉絮纱布,准备给他疗伤。守娆争婉拒好意,道,「浅伤,不碍事。」

嚣狄长袖转过脸去,察视守娆争颈际仍在渗血的伤口。

「抱歉,守娆公子。家父酒醉误伤了你,他不是有意的。」

误伤?听听这是什么话,他这好友的修辞造句技巧真是好,跟他不遑多让呀!

绂雯说惨不忍目地以扇柄击额,「有你这孝子,嚣狄老爷也可算死得暝目、不,昏得值得了。」

「我有你这损友才是三生有幸,总之谢了!」

他知道绂雯说的把戏,他爹发起酒疯来就是三匹牛车也拉不走、数十军人也压制不住的,有见及此,绂雯说早在浓茶中下了药,让他爹不知不觉地一同咽下,因此才会倒得如此快。

「要是知道感谢就待我妹子好一点,短袖将军!」

嚣狄长袖皱眉,短袖、断袖这些戏称是他永远的痛。这混蛋老爹当年也不知是不是脑袋秀逗了,竟改他的名字叫什么长袖,取其长袖善舞之意,喻意他人缘佳、八面玲珑。但托他狂发酒疯所赐,已经帮他在朝中树立了很多几代仇敌好不好?「绂雯,你再叫一次,难保你能出这个门口。」

绂雯说常常挖苦他,说他是不满意这怪名字才与老爹势不两立。什么长袖?听起来十足有断袖分桃之嫌!幸好他已有一株娇妍的解语花做准将军夫人,亦即绂雯说的妹子――绂雯解语。

「我还要赶回去处理公事,下次再找你算帐。」

「是赶回去计划如何追求解语吧?」绂雯说暧昧地对着好友笑了笑,「我们的帐慢慢算也不迟,未来妹夫。」

提到情爱之事,嚣狄长袖俊脸微赧,将父亲交托予嚣狄府的下人后只道了一句「随你自己去陶醉吧」就带同阑雪急急离去,像个过场的戏子,这年纪轻轻的将军似真有公事要赶。

「噢,没戏唱了。」绂要说一拨扇子,又是不欢而散的酒席,看好戏的座上宾们已通通散席,主人家也被抬进去了,饮饱吃醉还有免钱戏看还想怎样?再待下去是吃饱撑着,难怪他们都跟着嚣狄大少爷作鸟兽散了。「走吧,守娆。」

「你似乎很擅长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那股一路往鬼门关冲的气魄真是……佩服。」绂雯说贴心地举起扇子,扇风吹干守娆争的湿发,「难保真的会死喔?」

守娆争往身旁的书生看一眼,想,也许他忘了告诉绂雯,他的生死从来只有一个人可以决定。

「别再扇了,我会惹上风寒。」他以指头制止了玉骨扇。

「我敢打赌。」绂雯说把扇子一下折叠,「你不能发病的原因是不可擅离职守,对不?」

那个娆罗f操纵了他的全部生命。

看着守娆露出一副「不然怎样?」的表情,真是……

「天!」他摇首,这个守娆争可以成仙了好不好?

守娆争踩在回去雅宫的路上。

夜已经很深了,不是独步的好时机。周围的景色跟泼墨没分别,也算不上是好景象。

这样的凉夜无疑为小人的偷袭提供完美的掩饰,不过他们绝对无法伤他一分一毫,若连这样的自信也没有的话就不用当护卫了……绂雯说讲过娆罗f是他的生命,他从没有想过这问题。

这句话给他的震撼却远远比不上看到嚣狄两父子相处的画面。

奇怪的关系,或者说,这才是正常的?他唯一记着的,只有父亲那双严酷的眼睛。

不苟言笑,永远都是那号表情,完全无法猜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句贴心的说话也没说过,一个拥抱也没有给,把年仅三岁的他抛进宫中,再听到父亲的消息时已是……死讯。

不敢再想了。已经步到了宫殿前,守宫门的左右守卫朝他微微鞠躬,表情写满尊敬。

一进入这儿,准确点说是来到主子身边就不应有自己的思想,只要想着怎保护他就可以了。

未看到娆罗f的房间,先见到一个人影迎面冲来。

守娆争立即进入戒备状态。谁人胆敢闯入雅宫?「谁人?」

人影来不及闪避已被守娆争快速掳获他的手臂。是个孩子?守娆争皱眉。

「痛、痛……放手!放手啊!」少年拼命地想扯回手臂,却无法移动半分。

少年的手臂纤细得犹如竹枝,他稍稍用力已圈出红痕来,「报上名来。」

免得他继续鬼叫,他放松力道。

月光映照之下,他看到唇红齿白、男生女相的少年。这年纪轻轻的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是皇子叫我到这儿的……你快放手!」

守卫们闻声赶来一探究竟,「守娆大人,这少年确是殿下召入宫的。」

「召入宫做些什么?」这年岁的孩子入宫能做些什么?手不能担肩不能提的。

「这个嘛……是来服侍皇子殿下的……」两个守卫互看一眼,皆面露难色。

原来守娆大人并不知道这档事啊……虽然殿下对这个的需求并不密,但都四年了,殿下这一个还真瞒得透。也不知道是怎瞒的,更不知道为什么要瞒。

「宫女哪儿去了?」

「大人,此服侍不同彼服侍……」果然是不知者不罪啊……真为难了他们做小的。说也不是、不说更不是,守娆大人名义上是大人,其实也不过二十多的年轻小伙子,这……

要他们怎么好意思启齿?光说出来都好像犯猥亵罪了。

「下去。」问完还是一头雾水。看他们吞吞吐吐的,他自己一探究竟还快。

「是。」两名守卫如释重负,恨不得立即退下。

守娆争越接近娆罗f的房,那些从房中传出来的奇怪声音越是清晰。

这些压抑的呻吟……他感到背部在无法抑止地发凉,毫无理由地不想踏出最后一步。光亮从房间流泻而出,娆罗f竟连门也没关上,那些叫人脸上一阵热的声音无遮无挡。

正因如此,他无法避免地看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娆罗f随性地坐在兽皮地毯上,环抱着一名少年。

他的手在少年身上熟练拨弄着,仿佛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琵琶。

少年似乎正使尽浑身解数,以雪白身躯频频磨蹭着娆罗f。而他的主子……就这样一手握着幼细的颈背,心不在焉地望着他。仿佛没注意到男孩的臀正高高低低、一缩一放地吞吐他的阳物。

他像故意让他看到这幕,笑容得意地扩大了。

守娆争浑身僵直,也许是为了眼前这一幕、也许是为了他恶质的笑。

他并不是没有耳闻过宫中狎玩少年的风气,他从小在宫中长大,这里的一砖一瓦比任何人更为熟悉,但他……从没想过、也未及发现七皇子殿下也有此癖好。为什么要瞒着他?

娆罗f知道那些被召进宫或养在宫中的幼妓很可能别有所图,被收卖来暗杀他吗?

而当娆罗f,那比他年岁还少的主子故意抓着少年的大腿,掰开,好让他更清楚看到他们正在进行的……交欢后,他发觉,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足够认识眼前这男人。

娆罗f狎玩侵犯着少年,却牢牢地与他的视线交缠,观察他脸上每一分细微的表情变化。让他有种错觉……娆罗f正在侵犯的不是那少年,而是他,而且还乐在其中。他俩的眼神不知交缠了多久,他才如梦初醒地仓促拉开视线,考虑着应该替他们关门然后退下,像以往般守在门边。

但他的手才搭上门扇,就听到娆罗f说,「够了、下去领赏吧。」

少年貌露讶异却识相地没有多言,只是毕恭毕敬地抽身离去。

「早点回来的话,会赶上更精彩的一幕。」

娆罗f稍微扯了扯衣襟,光着足裸步到他的亲卫面前。

娆罗f亲昵地摸上他犹湿的发,不止发,争连衣襟都湿了一大片。那是酒。

他大概猜到曾发生的事,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他也感兴地发现到当他朝争伸出手时,争想退缩闪躲,但终究没有。「你真狼狈。」

娆罗f没理那扑鼻的酒气、也不介意弄脏了手,顺着银发一直抚落他的脸庞。

争的脖子上有道血口子,不深但也不浅,仍在渗血。

娆罗f的眼睛一眯,美目里掠过怒意。他就如此搁着不处理?「争,看你,把宫服都弄脏了。」

他踩在门槛之上,俯下头,脑袋几欲埋在争的颈窝之中。

争的手立刻地动了动,他伸手一按,扣住争的手腕。论武艺,他完全不比争的手脚,但即使争能眼也不眨地杀害任何人却永远都不会伤他。他知道。

他伸舌,从下至上地舔舐伤口。

他圈住的手腕一震,争的喉头挤出轻轻的、不解的呜咽声。双目紧闭,长睫猛颤起来。

「别动。」

他低低在争的耳边道,争便停止将脖子向后拉。他凑前去,将唇瓣压在血口子上。

争的眉头紧皱,刚刚才目击了惊世骇俗的一幕,万想不到还要被他兴之所至地戏弄――他还真喜欢这个想逃无从,脸上写满不愿意的争。他的侍卫冷若冰霜的脸上绝不止一号的表情不是?

他再一次舔着伤痕,仔细、缓慢,仿佛一只大猫伸舌在顺着毛。「不准动。」

他仍扣着争的手腕,争在微微发抖,但已紧咬牙关再没漏出任何声音。

仿佛正在受刑,明知道逃不过于是只能闭眼挺过去,尤其在目睹主子狎玩男孩之后更不敢轻举妄动了。不情愿?觉得恶心吗?难以忍受?有违君臣伦常?真像他们亲卫经常挂在嘴边的论调。

终于,娆罗f退开,松开他手腕。

守娆争只觉被不按牌理出牌地舔弄的时间似一辈子漫长,没留意到颈窝的血迹已被舔净。

「你的身体发肤是我的,我不欢迎你带着血口子来见我。」

守娆争连自己也没察觉地微微退后一步,听懂了娆罗f的言下之意。

如果他敢带着伤回来,娆罗f还会……这样逾越地对他吗?为什么?

他有做错事吗?娆罗f派他去嚣狄府贺寿,难不成不是去下嚣狄将军的面子,看准了他会大发酒疯、出言不逊?那添一两道伤口也是意料中事吧,他甚至没有想过只受轻伤便能回来。

为什么他会看到自己主子的舌头上沾上他的血?

他们贴得比平常都近,娆罗f看到争眉头轻皱、像不知所措的孩童般薄唇微张,露出贝齿后的舌尖……他轻咬下唇一下,尝到铁锈味,那是争的血味。被男孩逗弄良久才勃起来的阳物,此刻却硬得发烫发疼,但他知道今晚顶多只能这样了。

「嚣狄府发生的事我已听闻,不用汇报,你做得很好。今晚好好休息吧,明早也不用随我上朝。」

今晚不能太过火,难保争会受不了。这样就已够他困扰不解好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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