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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崧没意见,悠然却不敢收受如此贵重之物,直到老王妃假装生气才惴惴不安地接过。袁峥他们去了自己院子,老王妃拉着神情略显痴滞的侍女坐下:“悠然啊,以后不用和我客气,珍珠衫喜欢吗?”

悠然红着脸点头:“喜欢,谢谢老夫人。”

老王妃笑得爽朗:“你一副珍珠耳环戴了几年也没换过,还有啊,在京城的时候,受了伤都只顾着找回它,我就知道你最喜欢珍珠了,等以后你出嫁的时候,我多送你一箱明珠作陪嫁!”

有了王爷形影不离的贴身保护,尚清和小四这两个侍卫便多了很多空闲工夫。主子们在屋里忙碌商榷正事,侍卫们则在院中空地切磋功夫。

陆光宗横刀挡开小四斜刺过来的剑尖,收刀,小四也住了手,两人不约而同地去扶刚才被陆光宗一脚踹翻在地,还没爬起来的尚清。

尚清一手揉着屁股,脸上却是笑得灿烂:“陆大哥,你功夫又精进了不少。”

陆光宗志得意满:“那当然,我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天天跟着岳副帅学兵法练刀术,能不进步吗?小四剑法比两个月前也高了很多,倒是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尚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不像你们,不是练武的料子嘛。”

石小四也高兴地很:“尚清天天帮着主子处理公务,还要教我维语,没那么多时间练武,所以吃亏了。陆兄,我们俩不分上下,你现在跟着岳副帅学,我呢,由王爷和司大哥亲自教,等过上半年,咱再比比,我就不信打不过你!”

“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陆光宗不甘示弱地答应了,三人坐到树下休息。尚清看看主屋方向,感叹道:“王爷和岳副帅交情真好,简直亲兄弟似的。”

陆光宗边啃梨子边回答:“听说他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摘果摸鱼都一起干,两小无猜,当然不见外了。”

石小四瞪他一眼:“什么两小无猜,没读过书啊,那叫青梅竹马!”

尚清笑得啃了一半的梨子都滚落在地,好不容易说得出话来,喘着气向两人抱拳:“唉哟,二位大哥,求求你们别乱说话行不行?笑死我了,唉哟,这话千万不能让殿下听到,哈哈。”

另两人对视一眼,同样哈哈大笑。

石小四用肘撞撞陆光宗:“诶,听说岳副帅天天来这儿可不仅仅是公事,好像是逃婚,到底怎么回事,说说。”

陆光宗左右看看没人,压低了嗓门:“不是逃婚,是躲媒人。岳老夫人托的媒婆每天上门都带了好几张千金小姐们的画像来,个个都长得不错,老夫人要岳副帅从中挑一个做夫人。下头的官儿们甚至还有带着女儿假装来拜会的,家世不显的还进不了侯府大门,就算进了也见不到正主儿呢。前天吧,有个大官带着姑娘来了,那女的长得倒还不错,嘴也甜,老夫人看样子挺中意的,叫儿子出来见见,谁知岳副帅故意牵了府里两条大狗出来献宝,狗一叫唤,那女的居然给吓晕了,气得老夫人直骂儿子不开窍,哈哈。”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笑够了,陆光宗才正色道:“我前两天

又收到皇贵妃娘娘的信和两千两银票,不过信上没说什么实际内容,只是一些长辈关心之类装模作样的话。岳副帅让我尽管收下银子,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可是我看这都好多天了,王爷他们好像一直都在商量什么事儿,我受殿下他们恩惠甚多,也无从报答,胖子,你既然帮着处理政务,有没有什么头绪?如果方便的话,和我说说?”

尚清想了想:“陆大哥,你能做岳副帅亲随,就是王爷他们也已经把你当心腹了,我们知道的全告诉你也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我爹来信里说,京里要有大事了。”

第 125 章

京城,皇宫。

高蕴身着明黄五龙袍,大步流星跨入长庭。正端着茶盘的宫女见他进门,未及放下手中之物便下跪行礼。高蕴伸手取过一盏一饮而尽,才抹抹额上薄汗:“起来吧,我母妃呢?”

“回太子爷的话,娘娘用过早膳去了御花园赏菊,看时辰也快回来了。”

正说着,珠帘一挑,一身淡雅宫装的皇贵妃秦氏在宫女簇拥下缓步而入,薄施脂粉的脸上蕴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令人隐隐觉得粉面含春,不怒自威。

高蕴连忙上前搀扶:“母妃,听说您病了,儿子都没抽出时间进宫来请安……”

秦氏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搭上儿子宽厚的手掌,身姿优雅地坐到软榻之上:“蕴儿,母妃没事,稍有着凉而已,吃了太医两服药就好了。倒是你,仗着年轻,成天忙得没日没夜的,小心累垮了。快坐下。”

高蕴给母妃奉上香茗,才大大咧咧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母妃放心,儿臣身子壮着呢,打头老虎都没问题。没能进宫是是因为去了城外军营,赶不及回来。”

“那就好。母妃也不在乎请安之类的虚礼,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丹凤眼往四下轻轻一扫,侍立的宫女太监立刻都退了出去。秦氏这才慢条斯理地半揭盖碗,品一口茶:“好了,又有什么事要母妃帮忙,尽管说吧。”

“知儿臣者母妃也。”没了外人,高蕴扯松衮袍领口,神情却严肃起来,“母妃,兵部那些不成器的东西被袁峥打发回来了,儿臣打算借机整顿军务。”

秦氏点头:“是个好机会,不过你要吸取高凌的前车之鉴,小心着别让你父皇有顾忌,有什么想法先请旨再定夺,慢慢来,反正也不急于这几日工夫。”

“是,儿臣明白。不过户部之事,请母妃也放手让儿臣试试身手。”

“也好,你天雷舅舅也不成器,我在后宫之中总是不太方便,你有什么手段先使出来,母妃看看能不能行。礼部王尚书一直保持中立,如果你能抓住兵部和户部,其他几部便掀不起多大风浪来。”

“谢母妃。”高蕴大喜,忍了良久,终于可以一展鸿图了,不知自己比起十弟来,是好是差?

“蕴儿,你先把计划说说,母妃看看合不合适。”

“是。”

正事说完,秦氏正吩咐宫女备膳,高蕴忽然想到什么,凑到秦氏耳边:“母妃,儿子还有一事求您。”

“说吧。”

“楼兰刚刚安定,但是其他邻国仍然虎视眈眈着,儿臣要做一番事业,西北须得安宁,暂时还要仰仗袁峥手中的兵力才行,因此十弟的母妃和奶娘必须平安,所以……”

秦氏笑笑:“母妃明白,只要她们老老实实地,暂时没人敢动她们。”

“谢母妃。”

次日,金銮殿,朝会。

有官员奏报:“皇上,安疆王袁峥不顾皇命,将兵部二十多员将军俱都退回京城,完全没有将皇上和太子放在眼里,该当斥责!”

高蕴出列:“安疆王率兵重创楼兰,并达成停战通商协议,西北已安定,如今阳明朝国泰民安,百姓盛赞父皇仁德有道,能驾驭如此忠勇之能臣,真乃有道明君!袁峥功勋卓著,不奖反惩会令父皇被误会为识人不善,臣子们妒贤嫉能以致委屈有功之臣。更何况捷报刚传来之时,皇上已下旨嘉奖过,你要陷皇上于出而反而之例吗?”

好多官员赞同:“太子说的是。”

高蕴继续上奏:“但是,保证西北安宁本是安疆王之责,如今袁峥只是尽了本份,且西疆军中伤亡颇多,又耗费大量粮草,我朝损失甚大,因此功过相抵,此番之事不奖不惩才是。”

皇帝这才微微颔首。

高蕴偷看一眼皇帝神情:“父皇,至于袁峥淘汰的将官,都有其不足之处,儿臣已仔细看过对他们的详细评估,前几日在营里也都一一考核过,评价所言实事求是,没有任何贬低他们之处,这些人也俱都承认自身不足以与西疆诸将并肩,武功意志甚至连十皇弟都不如!将熊熊一窝,为将无能,如何带兵?武备不足,国势堪忧,儿臣心急如焚,欲重新制定一套练兵计划,请父皇恩准。”说完从怀里掏出早已写好的奏折呈上。

秦氏昨夜已与皇帝通过气,此时大致看了一遍高蕴的练兵计划,点头:“皇儿,朕给你半年之期训练锐键营三十万兵马,如有明显效果,再下旨全国改制。”

“谢父皇!儿臣明日便着手此事。”

皇帝微笑:“你尽管放手去做。不过呢,皇儿另有大事要紧。礼部尚书!”

“臣在。”王睿垣出列。

“王爱卿,天下平定,太子的册妃大典你准备得如何了呀?”

“启奏皇上,礼部得知西疆捷报之日已开始准备大婚庆典之仪,只等皇上定下日子,便可具体实施操办程序,普天同庆。”

“好!钦天监送上的五个日子,朕选定为明年三月初六,春暖花开之际!届时广邀各国贵宾见证我阳明太子与太子妃的白首之喜!一定要办得隆重,让天下人等见识我泱泱大国的气派!”

“慢!”高蕴跨前一步,“父皇,儿臣的婚礼不用铺张,不必超出当年父皇您大婚之例。有了太子正妃的名义,南越国想必也不会计较这些。倒是您的陵寝一度因连年大战,国库空虚而进展缓慢,如今可以让户部与工部联手重新加快进度。”

皇帝心头大喜:“蕴儿果然纯孝!”

户部尚书秦天雷乘机启奏:“太子英明,皇上陵寝所需之银,户部一定立即拨付。不过您是一国储君,大婚之事如若寒酸,会令各国轻视……因此两件大事须得并重……”

高蕴眉梢一挑:“高尚书,修建皇陵和我大婚各项事宜如果都要大办,总共需要多少银子?你户部现在能拿出多少来?刨去现在到明年开春国用的,还能有多少盈余?够不够应付突发事件?你大致说说。”

“这个,这个……总之够了就是。”高尚书支吾了半天,说出的数据含糊不清,连皇帝都大皱其眉。

王睿垣腆腆肚子:“皇上,太子殿下早已考虑到户部的苦处,早在夏季之时便已委派原户部所属,现任太子府詹事的付轩大人与现任户部侍郎王乾共同清算出两项大典的用度,列出详细清单,已于上月中旬送至户部,但至今还没有收到高尚书的回复。”

皇帝面色不佳:“高爱卿,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呢?如此大事竟敢一拖再拖!”

秦天雷跪在殿中,汗如雨下:“臣……臣……忙于西疆大战之后方事宜,一时昏了头,请皇上恕罪。”

工部尚书徐大人也出班奏道:“皇上,户部是国之命脉,事务最是繁杂,西疆战乱忽起,十殿下又随军而去,高尚书经验不足,匆忙间接手整个部务,一时间忙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秦天雷刚向徐某人投去感激的目光,就听徐尚书接着说道:“以臣之见,不如找些经验丰富的人多为高尚书分忧,也就不至于耽搁了大事。”

秦天雷心头大怒,好你个姓徐的,明着帮我说话,感情是想让人分我的权啊!不由得恶狠狠瞪过去。

皇帝皱眉沉吟间,徐尚书凑到秦天雷耳边轻声道:“高兄,别误会,户部干练的能吏可不少,你又何必事必亲躬,只要让他们做事,你隔段时间查收便可,你是主官,功劳还不是你的?”

秦天雷恍然大悟,抬头看高蕴,只见太子殿下正向自己微微点头,不由心头大定,磕头道:“徐大人说的是,户部六位侍郎都有多年历练,行事干练,处事得当,臣的确应该多向他们请教。”

高蕴这才说道:“父皇,高尚书既已知错,便会积极改正。而且天下刚定,人事不宜有大变动,原户部官员熟悉部务,若有新手加入反而更为不佳,因此……”

刑部、吏部两位尚书与其他重臣也纷纷赞同。

皇帝这才开口:“秦天雷虽有渎职,但情有可原,仍然主理户部,但须罚俸三月,以正视听。户部六位侍郎与之共同管理部务。”

皇帝退朝。官员们三三两两向外行去。一向风风火火的高蕴今日却不急不燥,几位老臣暗翘拇指:不愧是我阳明朝皇太子啊,比几个月前稳重多了。

官儿们走得差不多了,秦天雷才垂着头向殿外走去。高蕴轻唤一声“舅舅慢走!”大步跨到他身边,并肩而行。“舅舅,刚才的事,你生气啦?”歪着脑袋打量秦天雷。

“哪里哪里,臣岂敢。”秦天雷挤出一脸假笑,略弯了弯腰。

“哈哈。”高蕴伸手揽住他肩头重重拍了拍,“不就三个月俸禄嘛,等会外甥叫人给舅舅舅妈提前送中秋礼来。”

秦天雷心头总是不痛快:“太子爷啊,这不是几个银子的事,一旦皇上不满我,撤了这尚书之位可怎么办?”

“这不是没撤吗?”高蕴满不在乎,“有母妃在后宫撑着,你怕什么?在朝堂上,我这个太子爷总不能太过维护你,以免落人口实。”

“应该的应该的。”秦天雷心中大石落下。

高蕴话锋一转:“舅舅,你回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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