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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宴丢开那团肉泥，缓缓转身，漆黑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病态而疯狂的猩红色，像是浸泡在黑水里的血珠子，渗人得可怕。

顾辞宴哑着声音，神情危险，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楚遇，缓缓柔声念道：“遇遇，我的——遇遇。”

男人眼底黑压压的一大片，充满了极度血腥的暗色，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顾辞宴半跪下来，指尖微微颤抖着，慢慢地覆上他的脸颊，又缓缓移动到他的下颚，然后将他的下巴用力抬起，迫使他不得不和对方鼻尖相对。

顾辞宴几乎是低声嘶吼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字一顿道：“楚遇，我说过的吧？不要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

楚遇对眼镜男的恐惧还没完全消失，如今又看到这个样子的顾辞宴，他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

死亡带来的威胁和恐惧让他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喉结随着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来不及思考，来不及隐瞒，恐惧已经占满了他的大脑，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

他颤着声音回答：“没，没有，他不是我找来的人。”

“不是？呵。”顾辞宴粗暴地将他拉进怀里，两人的胸膛隔着衣料紧紧地贴在一起，他的双腿无力地耷拉在男人的双腿上，“楚遇，那你找的人是谁？”

他的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微长的头发散乱开来，手指屈着，不停颤抖。

顾辞宴低低地笑了起来，沉重的呼吸声落在耳侧，宛若压抑到极致的突然爆发，“不说？楚遇，是什么给了你我很好说话的错觉吗？”

致命的脖颈被人狠狠抓住，紧密贴合的肌肤给楚遇带来了窒息的痛苦，他意识到顾辞宴是真的想把他杀死！

这样也挺好的。

楚遇突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既然顾辞宴现在要杀了他，那就让他在死亡之前把任务完成，这样他也算成功了吧？

已经来不及去询问系统，他的意识开始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