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段榕湿漉漉的声线压抑地在耳边喘息着,“我在你里面呢……”
“我没昏到要你提醒的地步……”
段榕封住了他的唇,肆意轻薄了阵,微微垂下眼睛胶着着视线缓缓道:“我在操你呢,宝贝……”说着轻轻往前送胯,牵着他的手去摸两人相交连的地方。顾东林被那滚烫的温度激,又被那淋过水似的眼光重重地压在心口,顾自闭过眼去,表示羞耻play……我才不喜欢!
“我们……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嗯?”段榕边问边扣紧他的手压在枕边,缓缓地挺动起来,“直在起,好不好?”
顾东林被操弄得脸上片艳色,却断断续续说,你恐怕没那么行吧……
然后立马软下骨头,求饶求了夜。
第二天果然病全好了,活蹦乱跳追着段榕直捶打。段榕拿着美国甘油抹脸,在镜子里瞟了他眼:“有时候你话说的果然不错,滴精,十滴血。”
早上段榕陪顾东林去熟识的老中医那儿开了冬令进补的膏方,下午就急匆匆准备行头赶飞机。临出门,顾东林发觉他婚戒还没摘掉,说你从前那枚大宝石都被人扒烂了,这次突然换枚——还是换到无名指——去走红地毯,不会出事么?段榕坦然反问这有什么,不喜欢我把你供出去?
顾东林倚门:“相公,我们是非法同居啊!要抓起来的!”
段榕笑着亲了他口,开车走了。
顾东林摸摸下巴,回身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段榕配饰比女人还,换得又勤,唯万变不离其中的就是戒指。现下连戒指都换了,那么似乎只有那样不起眼的东西还带手上……
“你腕子套的那个纯银手饰是什么?没见你脱下来过……初恋送的啊?”
段榕在出门五分钟之内听到太太传唤非常想念:“胡说八道,爸妈给的,算是成人礼吧
。吃醋啊?给你也备个凑成对儿?诶……好像还真有对儿,我问问。”
顾东林真诚道不是啊,只是知而好问,晚上还真有珠宝店上门送他个模样的。
顾东林看着那枚见惯了的银饰,又感到股深重的厌烦。
那种厌烦从段榕跪在地上给他套上戒指就开始蠢蠢欲动,现下缘着那枚不起眼的小首饰攀到他不容忽视的地步。他随手扔,回顾家里空空荡荡,插着裤兜就出了门,打算这几天都不要回来了。
他第次觉得,小雅说得有可能是对的。
82、结婚七年的老公
晚上顾东林敲开谢源家门的时候,他家里正热闹着:很难想象两个人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小少年光脚蹬蹬蹬以地震级别的速度冲过来开门,呵斥,被呵斥,然后蹬蹬蹬跑回去继续盘着脚,以观音坐莲的标准体式抱着pad继续切,不大的客厅里回荡着水果武士那富有异国情调的刷刷刷。
谢源踹小少年脚:“再下锅饺子,去!”顾东林把手里的稿页往他眼前拍,自顾自进他家卫生间里冲起了热水澡。
外面小少年边被推进厨房边很不甘心:“他干嘛!他干嘛来我家!”
谢源头疼:“这是你家么……行行行他住会儿不行么!你睡的床本来还是留给他的好么!他跟我住窝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小少年把厨房搞得爆炸样丁零当啷。
顾东林出来,把浴巾往谢源膝上铺,人往他身上躺,抚着额头长出口气。谢源自动放下晚饭给他擦起湿漉漉的头发:“怎么了?就这么三十来页东西,就累的吃不消了?你那……你那老公呢?”
顾东林说去外地出差,走红地毯去了,要得个大奖呢。
谢源哟呵声,把毛巾敛起来给他擦耳朵:“你这是什么口气?结婚三年的老公?上次见面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他这是什么地方惹了你了?吵架了啊?”
顾东林道没,好着呢,还给我添了个大胖儿子。说着不由自主吸吸鼻涕。
谢源大喜道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顾东林睁眼睨他眼,股脑坐起来:“都七岁大了。”
谢源说那挺好,小奶娃还要给换尿布,直接来个能自理的,方便!
顾东林不理解了:“这你……”
“男人间的爱情太不稳定了,男人在起只能有两条出路:个就是结伴征服,还有个就是结社,就是宗教。你们现在没有个共同的目标,因为你们不需要去征服生活,生活对你们已经很慷慨了,你又能成为他的神么?不能,你们两条路都走不通,基地是很薄的,所以有个孩子能约束下很好。以后他白天在外面,被市场社会规训,要上班要打拼;晚上,他回来围着孩子打转,还有少时间留给自己?基本上是没有,所以说,孩子绝对是个大杀器啊。”
谢源把他摁回来继续擦他的头发,“而且男人在家庭中的角色,天生跟孩子是脱节的,晓得么?严父慈母模式给了中国女
性大的母权啊!母亲通过对孩子、对孩子的孩子的关照获得了很大的权力,中国完全就是个披着男权外衣的母权社会啊!在欧洲,个富有的男性保持单身,那是相当高贵相当抢手的,在东方,乡里乡亲只会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觉得这人保不齐就有什么毛病,是不是?男人必须和女人结合在起才有社会地位啊!身份越高越早就得绑在起啊!绑在起之后那个家……你想啊,男人他生孩子了么?没有啊。生孩子是母亲的事,那会儿母亲心里是很急,但她虽然急,她知道,孩子在她肚子里呢,她很清楚这是怎么个情况。父亲就不样了,他急,他还不知道,他活生生得急死咯!然后孩子出生了,他养孩子了么?他没有啊。他养,说出去也只是帮着老婆养,明白?有时他想帮,他还帮不上,他的本分就是出去养家糊口,留着小孩跟母亲亲近,是吧!不生不养,孩子对他的依恋很稀薄,他对孩子的权力也很稀薄了,跟人类的恋母情节完全是两个极端。俄狄浦斯王的故事其实是很有代表性的——孩子,在本性中,都是要弑父娶母的!你男人给你带个孩子过来,那是你运气太好了呀!你尽心尽力地培养跟那个男孩子之间的感情,做他的母亲,等你老公老了,看不顺眼了,都不用你动手,他儿子就直接把他干掉了,你就可以跟年轻貌美还依恋你的少年在起,啧啧……”
谢源说道这里,说你以男性之身居然能够享受到家庭的母权还唧唧歪歪,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你不要,你大可以给我养。
顾东林表示,他即使不在后妈的立场上,只是在个普通的围观者的角度,作为个有良心的成年人,也绝对不能把个纯善的孩子交到谢源这种恋童癖手里。说着,盯了在那边切水果的陆铭眼。
少年拿着pad,神情严肃,表情专注,切割的手势快到分不清,谢源把他的脸掰回来,说别看了,他都这样切了两天夜了,看到那黑眼圈没——我真是瞎了眼,才同意他玩局再睡……
然后绕回来道,这样说你好点没有,养孩子,百利而无害,ok?
顾东林耸耸肩:“虽然很荣幸成为个握有母权的男人,但是实在对养孩子这事没什么兴趣,也没觉得这是项特别幸福的事情。不过也没有特别反感。怎么说呢,没什么感触,就跟进了工会接任务样的。”
谢源就看出问题来了:“我也说,你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你这不是结婚三年的老公,你是结婚七年了吧,啊。从日本回来有
没有个月啊?果然情场上不倒的高手不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的,而是天生动情晚,绝情早的那个。”
顾东林有气无力地哼哼声:“也不是。他挺好的。”想了想,又说,“算是很nice的了。”
谢源招呼小少年把本子拿过来,小少年飞了他几把眼刀,把游戏暂停掉,然后光着脚丫子蹬蹬蹬跑来又蹬蹬蹬跑去,谢源打开了段榕的围脖,“何止啊,人家春心荡漾得很,每天都织条围脖写给你,都快炒成情圣了。不是中文系的,还挺有文采。”
顾东林枕着手臂匆匆扫了眼:“这你就不懂了。你都没女人明白。女人在爱情里就说过句有头脑的话,而且往往还是在事后——相信男人,不如去信鬼。我好歹从前也是鬼里头的个,不至于吧。”
“那你是不信了?”谢源简直要给他笑死了。“恋爱中谁不是女人?”
“我信啊。我当然信。不过我信是没什么用的。”顾东林轻飘飘地答,“关键是他自己要信。他自己信自己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无所谓;他自己不信了,我再是信他又如何?”
谢源啧啧两声:“你是印度人么?房间如果漏雨,西方人会动手修屋顶,中国人会拿盆去接着,印度人就会坐在底下打座,当做自己没在这个世上……你是印度人吧?”
顾东林啧啧两声:“梁漱溟这个说法是很偏颇的。”
谢源倒是哦了声,说我怎么觉得这个说法来看你们两个实在是合适不过。那你到底对这段关系哪儿不满意啊?
顾东林说我没不满意啊,他挺好挺nice,谢源睨了他会儿,把毛巾拍他脸上:“拉倒吧。没事,新婚夫夫怎么就脸七年之痒?”
顾东林想了想:“第点,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能就是因为太好了吧。段榕……他很好,他现在对我那种好……你肯定都想不到。”
对面小少年偷偷把游戏暂停了,竖着耳朵还当人家不知道。
谢源哈哈声,说那不是挺好?
“到顶了,已经。”顾东林怠惰又平静地说,“不会有好的,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不论朝哪儿走,都是衰退变坏的过程。爱情这个东西,不会是永恒的,我虽说并不想要,但是已经握在手里,眼睁睁看着它慢慢死掉,即使花再的心思也还是变成另个再不熟实的模样,也还是会难过的。”
谢源道你怎么退化成这样:“如果你仅仅把它看成个从生到辉煌再到死亡的直线过程,你定会很绝望,因为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是只要你把眼光放开,你会看到它死了,却又再生这个永劫复归的奇迹——跟爱情样,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好的东西会永远存在,但是在循环的故事里,这份好定会再次出现。你走直线,想当然定是会到头的。循环,这才是真理。”说着又再次怂恿他养那小孩,用来循环。
顾东林鄙夷地看了他会儿:“我总算明白你怎么总是换啊换啊换啊……原来根源在这儿,循环史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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