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显然是,愿意宠着段榕的无理取闹的。
“人家不小心可是尸两命,你跟这起哄……”顾东林笑着回过身来,低头打算脱鞋。他没看清段榕眼里的绝望和无助,只是听到他轻轻说,“起哄?”
段榕边淌着眼泪边轻笑了声,抓起边果盘里的水果刀,比在左手的手腕上,“那是不是我也快死了,你就会留在我身边,嗯?”
98、医生!医生!
“段榕!”顾东林瞳仁紧缩。话音落,看对面段榕比着刀剧烈地哆嗦了下,赶紧控制住过大的声音,张开双手慢慢走向他,“榕榕……把刀放下,好么?”
段榕哽咽:“到这时候你才想的起我?”
顾东林脸真诚,“榕榕你可别误会我,我刚才就回了,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这次是我不对,以后都不犯了——榕榕,你动手之前可仔细想想哦,你这刀割下去,真是便宜了不知哪家狐狸精!我正年轻气盛,下子做了鳏夫,对吧?这你死得亏啊!就算不死,弄出个半残来,你这倒下,成天躺床上,我要去哪儿野,你也管不了了,是不是?万我野着野着,都不回来看你了,你怎么办?这么吃亏的事,不要去做啊!何况还要弹钢琴的呢,你看看你背后的施坦威!”
段榕被直直戳中了两大死穴,抬起头凄惶地看看他,虽然还是没有放开刀,却显见是不颤了。
顾东林暗自松了半口气,说着对不起,小心翼翼地上前把他轻轻揽住,“老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直都是用目的来衡量事情的对错,觉得只要目的是好的,切都没有问题;但是我忽略了行为本身有可能就是种表态,是我忽略了act的维度……以后你不喜欢的事,即使我有再好的初衷,我也不去做,好不好?我都依你,好不好?”
说着慢慢掰开他僵硬的手指,把水果刀夺过来,啪嗒声搁在茶几上,这才如释重负地把搂着他的腰,把自己埋他怀里。
段榕被他抱着,木头人样的,冷汗道道地流下来,近乎呆滞地望着他:“你总是这样……不管我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你,点儿都改变不了。你不会因为我有了成就而开心,也不会因为我做了错事而生气。我们在起,你什么都好,可是看起来很冷的……顾东林,你知不知道?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句我爱你。”
“我爱你!”顾东林赶紧接口,“刚才你吓死我了!”
说着抬起头来,俨然涕泪横流。
段榕愣了下,望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脸,突然屏住了呼吸,然后脸色惨白地弯下腰去捂着肚子。顾东林又吓了跳,以为他刚才已经把自己给捅了,忙着去摸他的衣服,都是冷汗,倒是没有血:“怎么了怎么了?”
段榕含糊道肚子疼。
段榕胃不太好,自打认识他以来,被他调理得还不错,没有到随随便便发作的程度。顾东林估计他是紧张过度,抱着哄着把人弄到床上,又是喂热水又是按肚子,才舒缓了点胃痉挛。顾东林取热水的时候想了想,倒了两粒安眠药喂给他,然后倚在床边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先睡觉,我就在这儿,好不好?我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个人,永远就陪着你个人。”
段榕拉着他的手不说话。
顾东林摸出他的手机,给家庭医生简短地挂了个电话。
“医生马上就会来了,你先睡觉,等会我叫你,好么?我爱你,就爱你个,不要胡思乱想,否则我也会伤心的……”顾东林说句吻他下,“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段榕很快就疲惫地闭上眼睛。顾东林帮他捻好背角,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顾自在灯下批试卷,发出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久,床上人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家庭医生是两个小时后到的。顾东林在窗户里看到那辆车,就提早下楼替他开好门。那医生戴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了半的脸,夹着只小药箱神情严肃认真,看上去像个在日本呆久了的韩国人。他进门,就转着脑袋到处找段榕,顾东林笑着问他,“宋先生喝点什么?茶,咖啡,还是红酒?”
医生表示做正事要紧,抬脚就要往二楼走去。
顾东林比了个嘘:“老毛病,没什么问题,现在已经睡下了。”说着引他走到小客厅,关上移门,“宋先生坐。我先生似乎平常有个头疼脑热都不去医院,全托你经手,上次我点点小感冒还麻烦你来挂水呢——宋先生是做段家的家庭医生很久了么?”
医生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明显很不耐烦,点都不想坐,但是顾东林二少奶奶的身份摆在那里,赚钱的真理是永远不要忤逆给你钱的人,没办法推脱,只好落座:“段先生是什么状况?”
顾东林在他面前搁了杯酒,然后在他对面搭着两腿坐下:“也没什么,老毛病而已,小事小事。请宋先生来,主要是想问宋先生可不可以给我提供点帮助:我想弄些药物和简单的医疗器械,比如说丙咪嗪,舍曲林,lsd,注射用的地西泮,以及注射器之类,宋先生可以提供么?对了,最好让我看下我先生的就医记录。”
医生去抓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停,受了惊吓,直愣愣地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么?”顾东林笑着问。
他下子警觉起来,仿佛浑身的毛都炸了:“你要这个有什么用?这个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
“我明白,我会很小心地控制用量。”顾东林叉着手放在身前,真诚道,“至肌注,不会静注。”
那医生看着他那笃定的眼神,下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但是头摇得坚决。
“我说了,我先生老毛病犯了。”顾东林不笑了,字顿道,“还是宋先生觉得我先生不需要治疗?”
医生坚持要见段榕:“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说了,这些精神类药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给你,也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给段先生用的。段先生向健康……”
顾东林点点头,“稍等下。”自顾自上楼去,过了三分钟下来,把本证摆在桌子上,平推过去,“我虽然不是学医出生,不过好歹是wmebsp;认证的催眠师,你大可以信任我。”
那医生又受了惊吓:“你不是,你不是大学老师么?……”
顾东林轻描淡写:“我在德国读研的时候专修尼采。”
见他任然脸迷惘,好心解释:“弗洛伊德只是□尼采。”
见他仍是脸迷惘,自顾自道:“我先生直有暴力倾向,自从今年十月我们确定关系以后,变得十分消极低落,容易为点小事激动,我原本以为这是他性格使然,但是就在个钟头前他刚刚尝试过轻生,我这才意识到我先生在刚认识我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子的人,即使他从前没有精神病史,我想我也应该带他去做个全面检查。如果你觉得你不能胜任这个工作,或者不能做到让家属知情,我想我只能在我先生发病的时候给他啃点干电池,然后去别人那里试试运气。你觉得怎么样?”
医生推了推眼镜,故作镇定地看着他:“我还是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如果段先生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很遗憾,也会尽力帮助治疗,但是你这样只凭张证就要……”
“所以我要看他的就医记录。迟早的事。”顾东林保持着得体的笑。
医生收回眼神,突然跳起来说要去外面借个电话。顾东林跟了出去,在他讲到半的时候接过手机:“嗨,大伯子。”
段柯在那面不说话。
“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么?”顾东林笑,“不过我也不在乎。反正段榕睡过去,自然而然都会告诉我,相信我,这花不了少时间。只是怕你弟弟又要寻死觅活。”
段柯沉吟了会儿:“他怎么了?”
“割脉。”顾东林冷冰冰地说。“被我挡下了。”
段柯叹了口气:“果然么?”
“精神疾病最好的治疗方法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而是心理意义上的,你大概有点概念吧?这要求在医生和病人之间有足够的信任。般来说这要花去年左右的时间去培养,但是对于我来说,这非常容易——只要把段榕放进我怀里就够了。你觉得怎么样?我还不用收费。”
对面叹了口气。
“我要看他的病史。还有导致第次应激的所有故事。”顾东林淡定地倚着窗门,捏着手机,“你可以开始讲了。”
……
刚搁下段柯的电话,他自己的手机就响了,看是谢源:“现在过来趟。”谢源的声音有点急,“跟我进宫去。”
顾东林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谢源道要提个上将,抢去抢去!我在医院等你,快过来!
顾东林骂了句我操,赶紧套衣服,回身看眼楼上主卧的门,想了想,写了张便条塞进段榕枕头底下。
穿戴完出来嘱咐医生今晚好好看着他,问起来叫说跟着师兄进宫去了。医生这时候无秘密身轻,看他拿着钥匙去开车,调侃他:“顾先生那么厉害,怎么开车开得跟飞机样?要不要我做司机?”
顾东林淡定地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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