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德面有难色,勉强点头道:“好,将军等我半日,下午便给将军送来。”
还有日,他和自己的孩子缘分便尽了。
沈子德办事极为可靠,当萧凌帆手里拿著包轻盈的褐色粉末时,心里说不出的悸动和难过,仿佛在他手上的不是包药,而是会把他吞噬的鬼怪般。
又怎麽不是呢?饮下这包药後,他和耶律燃最後的联系也将失去了,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孩子奠基自己这愚蠢的年,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是顽强地在他肚子里生根发芽的小宝宝啊!
强迫著自己不去想,不想这个孩子的眉宇会和自己生得模样,鼻子会高高的,耳朵会小小的,可能还会有肉肉的小手和小脚,会有淡淡的奶香味,嫩嫩的小脸蛋。点都不能想,不然自己定喝不下这包堕胎药。
几乎是木著脸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颤抖著手指把药粉洒进了已经完全冰凉的茶水里,闭著眼睛喝吧,只要口,问题便解决了。
宝宝,是爹爹害了你。爹爹和你此生无缘,等爹爹下了黄泉再来和你赔不是。
萧凌帆默默念叨著,狠下心举起茶杯,茶水因为药粉而变成了红褐色,在他不断颤抖的手里也瑟瑟发抖著。那药不知是什麽成分,只要放在鼻尖,便股腥味扑鼻,萧凌帆忍不住了,放下茶杯又吐了个天昏地暗,身体从未有像现在这般脆弱,看那茶杯便像是在看洪水猛兽。
“将军,你又不舒服了?”在门外守著流苏听到动静,怕萧凌帆出事,也顾不上规矩便推开了门,眼望见桌上的茶杯,脸色煞白。
这药,他们火鹤的人都知道,是用来给青楼女子或者部落的娼妓堕胎用的,旦饮下杯,别说肚子中的孩子再无幸存机会,将来也绝对不会有生育的任何可能性。
流苏惊诧地望著萧凌帆,猛然间想到将军的身体和寻常男性有异──作为将军和王子的贴身丫鬟,她是知道的。
她惊慌失措地把茶杯夺来把将里面的茶水倒在了地上,跪在地上道:“将军,请三思。”
不是好好的麽?王子那麽爱将军,为了不让他看到了心烦,回府之前把所有的姬妾都赶回了部落,又疼宠将军至此。到底将军有什麽想不开的,要用这种药来折损自己?将军这是怀孕了麽?流苏抬起头来怔怔地望了几眼萧凌帆的肚子,真的怀孕了的话,王子会高兴得发疯了!
不,如果王子知道将军用这种药,恐怕会先气疯了!
作家的话:
呜呜三本书有了点点小bug,不过时间线上的bug我在出书里都会统修改。具体而言,二哥回家的时候,先生的肚子得再点,还有就是二哥流浪的日子从五个月缩短到4个月这样。。。(反正你们嫌大著肚子流浪太虐了。。
(10鲜币)41(将军个人志的封面出炉啦
那茶水被倒在了地上,萧凌帆不知为何心里松了口气,他猜测到流苏已经知道了这药是用来堕胎的,也没慌张,淡淡道:“流苏,我知道你忠於耶律燃,可是这件事情算我求你,你不要告诉他。”
这怎麽可以!流苏睁大著眼睛下意识地摇头,却发现自己从没见过萧将军的神情是如此绝望。他来到火鹤後,原本每天都是充实而幸福的,什麽时候王子最心疼的将军会露出这种绝望的神情?
“也罢,”萧凌帆叹了口气:“你愿意告诉他便尽情去吧。只是,只要他知道我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便了结掉自己的性命,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麽难事吧。”
“将军你怎麽能……”
萧凌帆苦笑下:“对不起流苏,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会为难你个弱女子。”
流苏哭了出来,她知道萧将军的所言是真的,如果自己真的告诉了王子,王子根本承受不起失去将军的痛苦。她怎麽想都想不通好好的怎麽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将军脸上平静无波,让她下去,她踟蹰著不肯走,还望著那个破碎成几片的茶杯和洒落在地上的药汁。
“收拾走吧,我不会再喝这药了。”既然自己根本下不了决心,既然老天也让人撞破了他的计划,那这个孩子便留著吧。
大哥直想要有孩子能够继承萧家,只要自己的行踪不败露,能够安全地逃回家里,大哥定找得到办法安顿他的孩子,给它最好的照顾──即使他们的父亲是和大耽水火不容的火鹤族王子。
***
耶律燃最近正在部署件十分重大的事。听大耽的探子传回来,将军家所效忠的太子在四个月前已经被废,而太子显然不甘心成为个被废的储君,他的人正在积极地跟自己联络,希望火鹤可以出借他些兵力助他重新夺位。
作为交换,他也开出些让耶律燃心动的条件,其中之,便是可以租借边境的地方给火鹤以解得火鹤冬季水草枯竭的燃眉之急。
这对他而言自然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不说这是为了松城七州的肥美水草,仅仅是为了将军的家族,他也义不容辞地打算出兵帮助大耽的太子。只是,这件事还不能放在明面上来做,来他要防著他的父汗借机真的侵吞了大耽的土地,即使他直以此诱惑他的父汗将他二哥手中的兵权全部释放给他,他也没打算真正地做出那样的事──他的将军那麽热爱自己的国家,如果知道了,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然後拔出自己的剑和他刀剑相向。
耶律燃觉得自己在这复杂的政治漩涡之中不得不辛苦地孤军奋战,不能告诉将军,因为从开始自己就两国结盟为诱饵引诱了他来到自己的国家,却无法向他承认自己的父汗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念头。而自己却在汗位还有他的大哥四弟觊觎的情况下只能虚与委蛇,表现出他父汗喜欢的野心勃勃的模样,才能最大的取得他父汗的信任。
个谎言需要百个谎言来圆,耶律燃现在才算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每次和将军说谎他都不好受,只能安慰著自己等他大权在握,等他父汗退位给他,他再向将军解释他的苦衷,将军如此深明大义,又如何不会理解他的处境?
现在有了太子求救的契机,耶律燃觉得自己在这片苦闷的漩涡里突然找到了光芒,如果自己为了将军家所支持的太子立下汗马功劳,再把这件功劳告诉将军,是不是就是他们中原人所说的将功折罪?那样将军是否可以原谅他当时不择手段把他骗来火鹤的卑鄙行为?
好吧,他承认自己真的很卑鄙,但是他根本就无法做到和萧凌帆分开,特别是当他看到他的将军为了给他报仇所做的切。
已经无法放下他了,炷香的时间都不愿意。耶律燃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那麽爱他,而且天比天爱。只是,作为个男人,在这系列赤裸裸的权利和政治的对阵中,耶律燃从没有想过把萧凌帆扯进来。他所忠诚的太子,自己会派遣狄家兄弟领兵伪装成中原人的模样扩充进太子的队伍。他想要的和平,自己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说服他的父汗放弃战争,但是父汗对他深信不疑,待他退位,这汗位十有八九是自己的,何愁不能给他的将军和平和安定?
王子主意已定,部署狄家兄弟择日启程秘密前往太子的封地,他已经给了太子足够的诚意,想要的,不过只是他们的个将军罢了,料想无论将军会不会原谅他的隐瞒,太子总是会送他个顺水人情,不会把他的将军再要了回去,这样,自己的後半生可是了无生趣,生无可恋了。
耶律燃找到了解决他心虚的办法,心情难得不错,却没想到他的爱人正在精心编织著张逃离他的大网,并且离收网的日子越来越近,只等著给他致命的报复和打击,让他的算计和隐瞒成为他此生最後悔的事,没有任何事能够出其左右。
其实,这几个月里,萧凌帆也直生活在无比的忐忑之中,既怕自己哪里露出了马甲被耶律燃识破了他要逃走的念头,又怕自己怀了孕的肚子不知何时会大了起来,根本不敢吃好看上去瘦些。
他这般折腾,原本健壮的身体在怀了身子之後不见显胖,反而清瘦,耶律燃心疼得要命,反复询问他又只说自己吃不惯这里的菜色,可耶律燃让府里的中原大厨做的中原菜,也未见将军动几下筷子,王子开始不安,总觉得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变化不知不觉地正在发生,又实在摸不著什麽头绪,加上自己要处理的事实在太,对将军的改变不得不说有些忽略,这忽略,便导致了他完全无法承受的结果。
作家的话:
妈蛋还没到最虐的地方,明天定到!!
将军王子帅呆了有木有啊!!好燃~
(10鲜币)42
当天夜里,许久没有鱼水之欢的两个人尽情地在彼此身上索取了次。耶律燃简直爱死了这个坦荡的,用想要榨干他的力气在他身上扭动的男人,而对萧凌帆来说,这像个仪式,跟自己这段荒唐岁月道别的仪式。这是最後次,也许也是他人生的最後次和个男人如此疯狂。原本千方百计躲避他求欢的自己总算想明白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身子当做女人,也不用忌惮自己被个男人占去便宜。在和耶律燃的性事当中,自己也有享受到,那麽,再最後享受次也无妨,只是心里那原本对他满腔的浓情,恨不得牢牢贴紧他的蜜意已经被自己压抑在了心灵深处,再也不打算对他开启。
***
耶律燃留意到有批形迹可疑的人士在黄花坡处不明原因的驻留的时候,还没有特别上心。大耽的国君驾崩,他派去中原帮助大耽太子收复皇位已经传来了捷报,耶律燃心情大好,现在只等著狄莲他们凯旋归来,大耽太子继承大统的消息传回,那他便能开诚布公地和他的将军说明白情况,相信将军这般明事理的人,就算心中对他的欺骗会有不高兴,但得了这麽份大礼,如何也会信任他的诚意了。
他按耐住兴奋的,急於和将军分享好消息的心情,心想著将军如果知道他支持的太子登上皇位会有高兴,又会在床上麽热情地回报他,想著想著连嘴角都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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