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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儒商!作者:江洲菱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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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不停地踱步。徘徊了半个时辰,胖子把手指捏得“嘎达嘎达”响,粗着嗓子问右侍郎:“还有谁没到?”

右侍郎不慌不忙地高声回答:“云南清吏司主事宋临。”

“好!算他旷职!”

宋临屁股坐在人家门槛上,翘起二郎腿,掂着腰上的玉佩笑眯眯地嘟囔:“玉兄,你说那满身肥膘的绝丽妙人是哪座荒山野地里跑出来的短尾巴熊?”拿玉佩磕了磕砖墙,清脆作响,宋临侧头倾听,然后点头称赞:“嗯!玉兄此言甚是!他充其量就是个狐朋狗友,有事去找那头猪,跟他打交道本公子掉价!”

伸手拦住路过的货郎,花两文钱买了四个桃子,拖着那黑瘦汉子聊天解闷。货郎见此人穿着官服啃桃子模样极其滑稽,长这么大没见过,疑惑不已地问:“当官的?”

“唱戏的。”

“哦。”货郎恍然大悟,推推他,“让让,我也歇会儿。”拿帽子扇风,问宋临:“小哥,你朗面阔额脸福相,怎么干这万人踩的下贱行当?”

宋临叹气,欲言又止,表现得往事不堪回首。

货郎扫视左右,见周遭无人,凑过去悄问:“你大清早穿着戏服坐在这里……呃……从哪个恩客家里出来的?”

宋临使劲咽了口唾沫,低头看看自己,寻思:我这模样就这么像男倌?但是——宋大人困惑了都没刹那工夫,立刻换上嘻笑表情指户部大门,“从尚书大人家里出来的。”

“得了吧!”货郎白了他眼,张嘴打了个大哈欠,“人家看得上你?二品大员什么样的找不着?”

“这您就不懂了!”宋临挤眉弄眼,“大鱼大肉吃了也会腻,偶尔清粥小菜嚼巴嚼巴别有番滋味。”

货郎愣,哈哈大笑,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你小子真想得开!”

“想不开还能怎么样?我无父无母干了这行,瘫子掉进井里早就爬不上来了。”

货郎万分同情,又掏出俩桃子递给他,“你也别难过,都说行行出状元嘛。本朝男风盛行,有点钱的老爷谁不养相公?早前听说有个唇红齿白的16岁小子捣腾了大半年愣是把人家正牌夫人踹成了下堂妇。你也争点气,找着耳根子软的赶紧死扒着别松手,哄着他给你消乐籍,进了门还不由着你折腾?”

宋临桃子啃了半,含着桃核瞪着眼,傻了半晌问:“您这是在给我支招?”

货郎巴掌推在他肩膀上,“别副没出息的熊人样!要不是看你弱不禁风的我都懒得搭理你。找个固定的主儿总比现在边唱戏边陪客强吧!”

宋临极其受教地直点头,“所言甚是!唉,就是‘小相公’这个称呼不太好听。”

“那得分你是谁的小相公!”货郎脸恨铁不成钢的起来,“这年头笑贫不笑娼!你要真有本事,赶紧攀上户部尚书大人,除了他夫人谁敢瞧不起你?”货郎拍拍屁股,挑起担子边走边嘟囔:“不开化的榆木疙瘩,真是瞎耽误工夫!”

宋临笑嘻嘻地揖到地,“谢兄台指点迷津。”

伸头瞧瞧衙门口,大胖子和大肚子早没影儿了。宋临直奔而去,嘀咕:“别人都是先娶老婆再招小相公,就你这头猪直接……呸!”硬生生把“招小相公”吞了回去。宋临仔细想想,又笑了起来。

刚进书房还没来得及喝口茶,俩跑腿的赶过来笑着打千:“宋大人,尚书大人有请。”

宋临心里痛骂,面儿上行礼。

江秋端着砚台不可思议之极,见跑腿的远去,憋着嗓子问:“从左侍郎到右侍郎,这会儿又变成尚书大人了,人人都要找你,你干什么大逆不道的勾当了?”

“啊?”宋临傻眼了,“我……我到底干什么了?”

心里骂着猪,朝后院跑去,刚到门口,人喊:“宋大人,这边。”

宋临猛甩头,见是王统领,不敢怠慢匆匆跑进了厢房,进门愣,稀稀拉拉坐了五六个高官,没个认识的。宋临掉头就跑,“咣当”,眼睁睁看着房门关上了。

宋临讪笑,转回来磕头,“云南清吏司主事宋临参见各位大人。”

“哦?”某品大员不怀好意地踱过来,居高临下地审视他,问:“怎么光见你?朱大人呢?”

我哪知道?我巴不得找那头猪算账!嘴上却说:“要不下官这就去找?”

“也好也好!”身后的络腮胡子黑大个掏手绢擦汗,“小两口凑对看着才赏心悦目嘛!”

宋临趴在地上鼻子眼儿里喷火苗,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起来掉头,“下官去找,定然不辱使命!”

“哗啦”,所有人突然齐刷刷起来,慌声慌气地喊:“拦住他拦住他!”“王统领,锁门锁门!”

某武将把揪住宋临的脖领子拽回来摁在椅子上,“想搬救兵?他来了也救不了你!”

胡扯!朱佑杭救不了我?鬼信!你们干吗怕我跑了?不就是怕我把朱佑杭搬来吗?

宋临刚想说两句谦虚话,东垂首个白面书生慢条斯理地说:“大元帅,你最好还是放手吧,人家回去枕头风吹,说你抓着他欲行不轨,你就不怕朱大人吃醋给你小鞋穿?”

兵马大元帅乐呵呵地挑大拇指,本正经地帮宋临整好衣冠才放手。

正当此时,门外个满含笑意的声音轻轻地说:“尚书大人,下官朱佑杭,您交代的案件已然真相大白,卷宗在此,请您过目。”

屋里陡静,继而哄堂大笑,白面书生拍拍宋临的脸,笑说:“来救你了。”

大门洞开,朱佑杭进来,深深揖,笑了。指着宋临,故作惊诧,“看服色你似乎是六品官吧,探听朝廷机密该当处斩,在酿成大祸之前还不快走!”

宋临长出口气,对着朱佑杭揖到地,倒退着赶紧逃。

刚出门就听见阵开怀大笑。

朱佑杭笑说:“我最近发现戏弄腼腆的人很有趣,我这么腼腆,你们戏弄他岂不是舍近求远?”

此言出,又惹来连连震笑,众人纷纷消遣朱佑杭,取笑之声冲天直上:

“你当然腼腆!你不腼腆谁腼腆?你要不腼腆能打光棍打到现在?”某官儿笑问:“什么时候摆酒闹洞房?我可告诉你,我憋了快十年了!”

没等朱佑杭辩解,某品大员悠悠感叹,声音像是从云层里透出来的——“宋临脸帮夫相,有此佳偶,朱大人不日必定平步青云啊!”

屋里顿时静默,片刻,“轰”,炸了锅了。

门外的宋临口唾沫呛进气管里,憋得那“帮夫相”的脸通红,半天喘不过气来。

门里的朱佑杭唇角上扬,“原来我官至二品全都依赖着他啊,恐怕十年前就开始预支他的福气了。”

兵马大元帅勾住他肩膀,问:“你从哪儿捡漏把这等宝贝捡回来的?听说还会做菜。”

“何止啊!”刑部尚书惊爆内幕,“人家行商受贿外加宿妓嫖娼样样精通!”

“哦?”帮穷极无聊的大明高官喧哗取乐,“宝贝!果然是宝贝!”“朱大人,你怎么亏待人家了?瞧把人家给逼的,跑到娼家去寻求慰藉了!”……

朱佑杭朝窗外望去,宋临正落荒而逃。转过头来,笑说:“众位大人,他是奸商,我是贪官,你们说的,他帮我平步青云,作为回报我必定要帮他财源广进,这样才能算得上是官商勾结,”摊出手掌,“帮夫相岂是轻易在世人面前展出的?没有见面礼吗?”

白面书生刚想说话,朱佑杭抬腕笑着打断,“金银概不收,他喜欢古董,就送古董!”

没给他们反驳的机会,朱佑杭走了。

晚上,宋临对着朱佑杭赌气,“我要请假!”

朱佑杭抱着他亲吻鬓角,“对不起,时疏忽。给你半个月假,我给你找块锦衣卫的腰牌。”

宋临睡眼婆娑,含糊不清地问:“要锦衣卫的牌子干什么?”

“可以去游长城爬香山,驻军不会阻拦你。……博誉,会儿再睡,你还没洗澡。”

“嗯。”宋临头歪,缩进朱佑杭怀里,鼻息匀细,已经睡着了。

朱佑杭莞尔,吻着鼻尖抱进浴室。

第二天,朱佑杭上早朝,宋临回自己家,隔着大半个的院子,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宋临皱眉,踌躇了好会儿,敲开杨敬研的房门,小厮悄悄地说:“宋老爷,您劝劝我家公子爷吧。”

“哎?怎么回事?”

屋里,杨敬研问:“是宋兄吗?”

宋临心里“咯噔”了下,他怎么虚弱成这样?被徐津收拾了?三两步赶过去,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仔细端详苍白的脸色,问:“杨兄,身体不适?”

杨敬研长长叹气,神情之落寞惹人怜悯,自顾自地说:“宋兄,我明天就回江南,我帮你把兽皮运回去吧。”

“啊?”宋临大惊,光听见前半句话,慌忙问:“徐津把你怎么了?”

“没怎么!”杨敬研掀被子盖住脸,闷声闷气地说:“我剃头挑子头热。”

宋临使劲拉被子,杨敬研紧攥不放,“宋兄,小弟累了。”

明显是在送客,宋临叹气,走了出去,对着高大的柏树发呆,不知过了久,嗤笑,“徐津,你小子迟早遭报应!”

唉……

其实,徐津徐公子也很可怜啊!

后背血道纵横交错如同蛛网般,胸前咬痕抓痕吻痕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再看那“貌似潘安”的俊脸,左边排牙齿印,右边五个手指印。

搞得跟残兵败将似的,狼狈不堪地进了衙门,往罗赞对面坐。

罗赞极其称赞地点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徐兄越发的潇洒倜傥了。”

把徐津给气得,背过脸去对天发誓:我死也要死在你这朵牡丹花下!本公子要辣手摧花!姓罗的,你别得意,有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

至于杨敬研——

宋临回去跟朱佑杭说,尚书大人笑了,说:“他也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唯的使命就是帮你实现皇商梦想。既然任务就在眼前,他当然要去执行。”

第39章

第二天,宋临正式放大假,揣着锦衣卫的腰牌满大街逛荡,还不准尚书府的小厮跟着。

摸进家古董行,掏出个从朱佑杭家拿来的小瓶子往柜台上拍,问老板:“您给过过目,这是什么?”

老板只扫了眼,抬头对宋临龇牙笑,不答反问:“您贵姓?您仙乡何处?听口音是吴地人吧,到京城是行商还是会友?在何处落脚?有保书通行证吗?”

宋临气不打处来,“你管得着吗?……哎?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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