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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对劲,手指顺着他的腕钻入袖中在经脉上一按,他便支撑不住身子压了下来。
脉象沉缓、细弱如丝。
是大衰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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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内烛火昏暗,白虹和青云分立在屏风后两侧,互相大眼瞪着小眼。我坐在床边,手里抱着个小手炉,仔细端详着伽萨平静的面容。
倏尔他皱起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豆大的汗珠从发间滚落。我搭上他的手,他才逐渐归于平静。
“这殿内也太暗了。”我道。
“王自那场大火后……始终心有余悸,不愿近火。”青云道,“寝殿内不许点过多灯烛,外殿也要尽量地少。”
“这样暗,对眼睛不好。”我说。
话音刚落,白虹立刻点上一支烛奉上前,赌气似的瞟了青云一眼。
借着烛火,我更加细致地描摹着伽萨的眉眼。他面上的那股桀骛不驯已经被消磨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不尽愁云。
自明月台大火中受伤,他似乎一直都未能完全恢复元气。只是强撑着,也不知道在撑什么。
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有将自己埋在政事里,才能短暂地忘记从前之事。
伽萨的手轻轻勾了勾,将我从思虑中剥离。我抽回手时,他正缓缓睁开眼。
“眠眠……”他唤我,嗓音干渴。
我掀了掀眼睫,“你还知道醒呢。”
伽萨的眼突然涌出了几大颗泪珠,他一病就好似被人下了咒,脆弱得像春日里的薄冰。
“你是不是、盼着我死……”他泪汪汪的眼乞求地看向我,“我死了你就能得自由,就能和宴月……”
他噤声,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我无奈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也不会随便咒人死。”
他默默半晌,我猛地醒悟过来——他大约是觉得我不反驳后半句,便是坐实了他那胡乱的猜想。
我一手握拳捶在掌心,挥退了屏风外头不断偷瞄的两个小奴。大门一关上,我便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与宴月之间什么也没有。”
伽萨爬起身,脑袋在空中晃了一道弧,又瘫软在枕头上。他可怜兮兮地望着我,眼里却透露出不信的意思。
“你不信?”我的右眼皮跳了跳。
伽萨犹豫几分,低声道:“可是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我迷惑着,突然想起今日与宴月短暂的一次相触。
果不其然,伽萨颇为伤心地说:“我看见你抱他了,眠眠。”
第182章寒夜
我面上一热,心虚地将眸子转到一边去,道:“你看错了。”
伽萨喉头一滚,垂下眼不再说话。我良心作祟,不忍地去看他灰败的面色。他浓密的睫毛间或摆一下,搭在下睑上翘起了一小簇,随后又睁开,露出狭窄的一弧金色。
“既然你不喜欢他,何必让他呆在我身边?”我问。
他的手隔着被子搭在腰部的伤口,低声道:“桑鸠去了,你必然伤心。他跟在你身边,你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