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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任意醒了,麻烦您上来看看。”维克多冰冷的电子音传来,轻微的滑轮滚动声在任意房间门口响起。
林医生很快又带着医疗箱上来,急匆匆的身影从书房门前一闪而过。
齐姜立刻看了傅言归一眼。他正拿着一支钢笔记录,白色的纸上写满了符号和文字。他似乎正在专注想事情,林医生过去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抬笔,纸上洇了一个很大的墨点。
十五分钟后,林医生出来了。他这次走得不急,从书房门前经过时,齐姜喊了他一声。
“人怎么样?”齐姜问。
林医生停在门口,转过身对着他们仨。傅言归慢慢抬起眼来,从表情上看不出情绪好坏,也没制止齐姜的问话。
“醒了。”林医生说,“腺体和身上的伤处理过了,大概一个月能好利索吧。”
他没说情况严不严重,也没过多描述细节。傅言归才是这里的主人,一个医生的任务是治病救人,没有评判对错的资格。但他还是最大限度地让傅言归知道,任意需要休养的时间期限是多久,并以此来判断自己对任意造成的伤害程度。如果可以的话,下次不要这样了,就算是个健康的人,也经不住这种折磨和摧残。
林医生说完这句话,周边短暂安静了两秒。
过了一会儿,傅言归摆摆手,让林医生可以走了。
齐姜也收拾东西站起来,说家里还有事,要回去一趟。紧跟着梁都也说有事。原本他们是要留在得月台吃晚饭的,这下异口同声都说有事,傅言归没留,让他们都走了。
临睡前,傅言归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他白天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恢复如常,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体和精神仍处在失控边缘。心脏跳得很快,头疼和眩晕也是一波接一波,他表面不动声色,情绪也控制得很好。
直到晚上,他听到林医生说任意醒了,这种症状才慢慢消失。
花园里的夜灯亮了,时针指向十点钟,傅言归站在露台上喝了一杯入口滚烫的浓咖啡,然后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