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的房间设了密码,是傅言归的指纹。在得月台,没有一个房间是傅言归不能进的。
他开门进来,声音很轻。屋里没开灯,但拉开了一角遮光帘,花园里的灯光照进来,让房间里的一切都笼罩在雾蒙蒙的昏暗中。
任意躺在床上,被子拉到脖子,睡着了,眉眼微微皱在一起,梦里应该也是不舒服的。一只胳膊在被子外面,在昏暗中依然细白得扎眼,手背微微鼓起的血管上扎着置留针。
傅言归走近了一点,低下头看他。
房间里落针可闻,任意的呼吸却一点也听不见。
失控期间发生的一切再次涌上脑海。等彻底冷静下来,傅言归才发现,那些桩桩件件都纤毫毕现,任意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哭泣颤抖的尾音、求饶时的崩溃,早已在脑海里循环了一天。
他想按下停止键,却发现只剩下单曲循环这一个按键。
没得选。
傅言归盯着任意的手臂看了很久。他手臂内侧有一簇铃兰纹身,奶白色的,和皮肤融为一体。如今那上面多了几块青紫瘀痕。
傅言归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碰过那里,他在失控期间保有的那一丝理智和行为脱了节,大脑无法指挥身体做出妥当的符合他人格的行为。
他盯着那一簇铃兰想,他就是想折磨任意,想看他哭,看他不好受。
他一点也不在乎。
床头柜上的两只抑制剂在黑暗中闪着淡蓝色的荧光,像毒药,映在傅言归眼底。可不就是毒药吗?用多了会摧毁神经,他知道,任意也知道。
为了所谓的副作用,任意竟然不带抑制剂就敢去敲他的门。自己都要自身难保了,还要他重新包扎伤口。真是愚蠢至极,可笑透顶。
傅言归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笑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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