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药香萦绕的居室,精雕细琢的罗汉床上侧卧着一名钟灵毓秀的男儿。
他的腰间系着一个由冥泉水,虚Y火和乌铁锻造而成的锁魂铃,看似朴实无华,实则内藏乾坤。
冷徽烟的生魂在里面呆了一个多月,如今魂气以全然恢复,但只能呆在锁魂铃内,否则,脱离本T的生魂便会如炊烟俱散。
当初在那篱笆院子,毕狰由于食欲的本能舔了她,却发现她没有被吞噬,他很震惊,接着他被随之即来的情欲吓到,羞怒气愤的他一走了之却无意间将她带走。
这些日子,和着一缕残魂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他对她的感情十分微妙。
围着这些转变,他时常思索她为何人所害,她的觉灵二魂在何处,为谁所禁缚着,那人有何图谋?
这些他都无从得知。
就在此时,锁魂铃顿生异象,剧烈地摇晃起来。
毕狰倏地睁开双眼,目露凶光。
翻起身,他卸下锁魂铃,执在手里,眉目严肃地端详着缝隙里那比指甲盖稍大的生魂。
她双手抱头,眉心紧皱,狰狞扭曲的五官还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诡谲可怖,可毕狰能却从她那黑洞洞的眼神里感受到无尽的痛苦。
他心上一紧,连忙抬起左手,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到锁魂铃上。
咒术被隔断,锁魂铃内的生魂得到安抚,闭上眼沉沉睡去。
毕狰指尖摩挲着锁魂铃古老的符纹,心底若有所思。
她果真艳寿未尽,生前遭小人谋害,只不过,他没想到,谋算她的人,竟然是......
眼中凛光一闪,毕狰面色骤然变得严寒。
城西一家胭脂铺,后院某屋。
透过简朴的窗户没有闭合的缝隙,可以看到屋子里有一男一女,女子衣着妍丽,背对着窗户,垂放在身体两侧的蔻丹艶若朱砂。男人面容冷硬,一双隼目点着冷光,落在人身上仿佛被毒蛇盯着一样使人不寒而栗。
“半载了。”那女子开口道。
“想要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二小姐,你得听我的。”仿佛打哑谜一样,两人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语。
“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女子愤愤然一张落在桌几上。
“此言差矣,她艳寿未尽,虽身死三魂犹在,算不上真的死亡,只有三魂俱散,她才会彻底湮灭。”
“三魂?你这里只有二魂。”听言,女子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这些话,当初他可是一句没和她提过。
“生魂向来依傍在肉身周围,随着肉身枯萎而消逝,觉桓赏灵魂则各有去路,一在人间徘徊,一入玄天或下炼狱。”男人丝毫不惧地补充着。
“一个人的艳寿不尽,生魂便不败,她死于非命......那位对她用情至深,定会想尽法子延长尸体枯腐,不过三魂之间福祸相依,因而我才设法将她的觉灵二魂用禁术囚缚于此,以法阵和咒术消制其魂力。今儿我算来,时辰也将近了,不消三个月,便可彻底如你所愿。”
“此话当真?”女人的声音瞬间转换情绪,语气里满是欣喜。
“属实。”男人敛目答道,心中闪过一丝不屑。
宽敞的大道上,一架装饰华贵,内里焚着椒兰香的马车停靠在柳树下,窗牖帘子上的流苏随着风轻摆。
远远地看到那车驾上的标志和站在马旁的车夫,福伯心里暗自叹气,烦躁之情油然而生,“王爷,是陈府的二小姐。”
“无需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