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伯对挥手的人视而不见,轻吮祈鞭越过他们往王府大门直去。
陈府的车夫见状不敢出声相拦,立马转头回禀车内的人。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早就听到马蹄声和车轱辘声的陈妺瑛探出头来,扶着贴身丫鬟的手下车。
顾不得矜持,陈妺瑛快步追上去,赶在季修持跨过门槛前娇声喊了他一声。
季修持恍若未闻地继续往前走,她提着裙摆碎步走上台阶,看门的下人将她拦下。
对于陈妺瑛,王府的人都不陌生,在王爷成亲前,她便隔三岔五地上门,只不过没有一次成功踏进过王府的大门。
虽然浠辰国民风开化,但是像陈妺瑛这样胆大到上门示爱的女子可说是不见其二。
就连季修持成婚都没能磨灭她对季修持的心思,每当冷徽烟参加各种宴会,陈妺瑛必定到场,对冷徽烟冷嘲暗讽,各种挤兑。
冷徽烟倒是没有吃过一次亏,然季修持却十分不喜,以至于每回见到陈妺瑛都不假辞色,冷脸以对,甩袖走人。
冷徽烟去世后,陈妺瑛变本加厉,自以为有机可乘。
王府的人记得深刻,王妃刚咽气,这头丧幡刚挂上,那头陈妺瑛便迫不及待地登门,大言不惭地当着众人的面说季修持可以续弦了。
王爷一听,勃然大怒,直接派人到陈府点名道姓地让陈懿把人带走,次日还在皇上面前参了陈尚书一本,直言他教女无方。
陈懿被下了面子,十分气愤。
据说,他一下朝便快马加鞭赶回府里,将陈妺瑛好生一顿训斥,不仅罚了她半年月银,还将其送到檀山寺思过半月。
为着这件事,陈妺瑛成了南安城茶余饭后的谈资,遭到各家夫人嫌隙。除了那些切心趋炎附势的,那些真正在南安城排的上号的世家大户都对陈妺瑛不屑一顾,更不要说结姻亲。
至于那些仍然上门提亲的,莫说陈妺瑛喜不喜,任是陈懿也瞧不上。
这自以为是的一家,上梁带出的好下梁呀!
此后,原本明面上关系还过的去的穆安王府和陈府彻底撕破脸皮。
陈懿差点被女儿气出病,要不是他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凭着陈妺瑛这等任性的作为,他早就将她一把掐死了。
总归是舍不得。
不过任宠也罢,他说什么都不会让陈妺瑛嫁到穆安王府,毕竟,他们两家可不止是政敌这般简单。
好不容易耳根清净了一个多月,现下,陈妺瑛的再度上门让守门的下人好生不耐,没有丝毫好脸色。
王府的下人都是老王妃留下的家生子,一出生便由管家调教,对王府忠心耿耿,上下一心,对于礼仪举止,待人处事,出身相貌都无可挑剔的冷徽烟,他们甚是爱戴,因此对陈妺瑛此等行径唾弃万分。
看着陈妺瑛那副不依不饶,不甘就此离去的态度,守门的两人怒火中烧,越憋火气越大。
若不是怕给王爷惹事端,他们早就将她扔下台阶了。
早先听闻陈二小姐有一面价值万金的镜子,能将人面上的绒毛都照的一清二楚,陈二小姐爱不释手,每天都要揽镜自赏不知多少遍。
都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这话是一点儿也没错,任是举世无双的明镜在陈二小姐的手里,也就这点肤浅的作用。
夸赞面上好红妆,任凭皮下鬼心肠。
呵,守门的两人相视一眼,眼里快速地撇过一丝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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