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要感染的。
她蹙眉,去抓谢峦的手。
谢峦蓦地一吓,触电般立刻抽回手,宁姝二话不说,又拽住他的袖子,狠狠拉回来,这一下,谢峦竟然真动不了了。
谢峦:“……”这该死的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眼睫扑闪,眼睛乱瞟,就是不看宁姝。
宁姝说:“要清理一下,弄掉树皮碎渣,可能会有点痛。”
谢峦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去挑他结痂的伤口,他“嘶”地一声,满脸怒气:“你是不是故意……”
宁姝:“就这,你都没法忍?”
谢峦指头抽动,气呼呼的,却没再说什么。
他们之间,数次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但从没像当下这般,平和地呼吸着,平和地靠近着。
及至此时,谢峦才发现,她的眼睫很长,长到盖住她眼底的锐意,留给他一种温柔的假象。
对,都是假象!
应该立刻把她推开,又或者嘲讽回去!只是,谢峦心里嘀嘀咕咕,脸颊却隐约泛着红晕。
更可气的是,他又闻到那股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假象,谢峦默念,都是假象。
很快,宁姝替他处理好伤口,比不上专业的,好在伤口并不算多麻烦,按常识就行了,只要某人不要发脾气,造作自己就好。
她拿着白绷带,把他的伤口,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
这时候,她才得空抬头,看见如临大敌的谢峦。
只是,谁会把伤□□给敌人包扎呢。
宁姝手上整理着药物,一边说:“怎么,还在生气呀。”
这语气,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谢峦心里莫名酥酥麻麻的,嘴上却说:“谁和你那么熟。”
宁姝又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谢峦脸色刷的一变,不快道:“我错?明明你也错了!”
宁姝悄悄翻个白眼,当他放屁,自顾自地说:“其实我在骂完你之后就原谅你了。”
谢峦从鼻腔里冷哼一声。
她笑了声,说:“因为你是侯府三爷,你容忍我指着你的鼻子骂你,说明你心里有愧。”
“谢峦,你能对我这样一个小小孤女,心中抱歉,我觉得足够了,这已经很不符你的身份,我也应知足才对。”
她扯了扯嘴角,“虽然我们同为人,也没多少差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