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澈眸色清澈:“是你的笔刀。”
旧的抛光的木柄,断裂的地方极不规则。这是她拥有的第一把笔刀,陪伴她走过了十年,最后在说出放弃的时候,被梁晟一气之下摔断。
魏宇澈走近,手指捻起那块残缺的笔刀,小心地放在她手上。
那年她在台上光芒万丈,又用最快的时间跌落,人人都觉得她是“伤仲永”,连梁晟都骂她混账。
只有魏宇澈,他捡起这把断开的刀,始终相信她会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一年又一年,时间紧跑不回头,他还在等。后来,他等到了。
薄刃在路灯下泛着锋芒,比以前更胜。
魏宇澈声音低稳,真挚又专注:“你用它拿过第一,现在它又回到你掌心了。”
“今天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我还是想单独跟你说一次。”魏宇澈轻柔地别好她耳边的发丝,摸了摸她的耳朵,说,“生日快乐。”
他眸中挂着笑,清澈又明亮,像是漂亮的玻璃珠子。
风卷起轻盈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来往穿梭的人群净是嘈杂,梁舒听见胸腔里剧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是不跳出来便不罢休。
已经过去的大半时间里,她热衷于竹刻,执着于找到自己。可她越来越觉得,如果魏宇澈在自己身边,也很不错。
梁舒像是魇着了一般,说:“魏宇澈。”
“嗯?”
“要不然我们不等比赛了吧。”
“什么?”
“我说。”梁舒握住颊边的手,说话很慢。
此时此刻,她只想抓住最期望得到的东西。
不合时宜地响声打破了恰好的氛围,梁舒生出些恼怒,从口袋里翻出罪魁祸首的手机,来电显示是“妈妈”。
梁筠最近在国外做学术交流,正跟李汉声在一处,因着时差这才打过来,祝她二十三岁生日快乐。
“钱收到了吧?礼物呀,我跟你爸爸实在是都没时间挑。”
“我知道。”梁舒说,“没事儿。”
李汉声凑近镜头,疑惑道:“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黑。”
梁舒找了找路灯的光,说:“刚跟钟灵秀他们吃完饭,正准备回了呢。”
“你一个人?”梁筠问。
魏宇澈闻言探头过来:“不是呢阿姨,还有我。”
“哎呦,澈澈呀,好久不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