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无碍。”
说罢又低声咳了两声,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往床榻那边看去,却见原本还坐着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躺了下去,而且还用棉被将脸颊盖的严严实实的,也不担心会闭过气。
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
彩蝶见天子并不接自己手中的药碗,便将药碗放下,往床边走去,然后跪了下来。
“主子,没想到如今在南楚的后宫还能够见到主子,奴婢真的很感激上苍,陛下宅心仁厚,定然不会记恨公主昔日犯下的错,只是,主子如今的身份已然不同往日,还请公主不要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陛下是天子,你怎可对陛下如此的不敬?”
棉被之下,纤细十指握的咔嚓作响。
真高兴能够在南楚的后宫见到她?
昔日里又是谁,在千里之外的北秦皇宫,跪在她跟前,梨花带雨的指责她:“您是公主,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又何须考虑咱们这些奴婢的感受,只是,奴婢还是要求你,求你放了奴婢,奴婢实在是不想再在你跟前伺候了。”
她不治她犯上之罪,将她贬到了浣衣司,然而,那个口口声声说不想伺候人的奴婢,却日日围在那南楚质子的周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她性子不好,自己也知道,别人不乐意伺候她,她便不勉强了。
可如今,这奴婢又说能够再次见到她真好。
她倏地掀开棉被,神色冷漠的盯着对方:“我以为,你恨不得我死,却不曾想,你竟然觉得能够再次见到我挺好,莫不是我小心之心了?”
“主子……”
婢子泫然欲泣,模样可怜极了,“你为何对奴婢有如此大的敌意?可是因为奴婢曾经违抗过你的命令,私底下帮助过陛下?”
李祎宁胸口起伏不定,像是憋了一口气一样。
“够了。”
天子大步上前,一把拉着婢子的手臂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眼神宛若利剑一般刺向床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