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地里还有一回,赵如玉,你倒脸大,坟地里都敢滚!张君气的哇哇大叫,脸红脖子粗,脸上汗珠儿雨一样往下滚着。
如玉越描越黑,气的一个帕子甩到了张君脸上,大声道:不过是坟地里见了一回而已,我是因为帮你盗了他的玉玺心中愧罪,想补偿他。若我与他有了私情,天打雷劈!
张君揭掉帕子丢远,缓缓伸直了腿懒洋洋躺平,总算占稳了这张炕:帮我盗了沈归的玺,你就要以肉为偿?如玉,你可知当时我在做甚?
如玉见他忽而平静了下来,自己也怔了一怔,不由低了声儿问道:做甚?
张君道:我在金国与咱大历的边境上,几天几夜未曾吃过一口饭,马跑死了,自己口干舌燥一步步翻长城,那山高耸着,一重又一重,每一步,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再多走一步,我觉得那都是最后一步,可我还是得不停的跑,概因我知道你在等我,我每停一步,就离自己的承诺更远一点。如玉,我是为了你而拼着命跑的!
他还不能深爱上这乡村小妇人,可君子一诺千金,他走的时候造成那么大的混乱,只留她一人收拾残局,无论瑞王的人还是金满堂抓住她逼问他的去处,她都难逃受辱或者一死。所以他才能忍得了那么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放沈归走。
因为无力爱上她,所以给她怜悯和宽容,大约他的心如今就是这样。
若张君果真装起可怜来,那双桃花眼里的忧郁与深情便能叫但凡见过的小姑娘都如痴如狂。如玉当然也不例外,立时就扔了帕子,屈膝跪到张君身边,一只手缓缓自他小腿上轻点着,问道:可是这一处疼?
张君哎哟了一声道:再往上一点!
如玉的手又往上轻游走了两寸,到了膝盖上了,似猫儿的触须轻点,问道:可是这一处?
张君喉头一阵阵的发紧,十分留恋她的手能多停片刻,又怕即刻就要露了馅,翻身侧躺了道:虽疼,也还能忍得,你也上来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