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氏扫了如玉一眼,自然是个白眼:咱们这府里,有些人不爱叫我舒坦,两个姑娘好好儿在此作客,也要鬼弄走了。
如玉笑嘻嘻说道:母亲如今有身孕,天大地大也大不过您养胎,既想请姜姑娘和周燕姑娘两个来此作客陪您闲话,媳妇和香晚两个这就下请谏,打发轿子请她来过来,如何?
昨天东宫那一出肯定脱不了她两个的手,如玉此时正愁找不着个机会将那两个姑娘诓来好收拾上一回,听区氏这样说,已是恨不能即刻就去请她们的样子。
区氏与扈妈妈两个对视一眼,皆是一笑:既是这么着,就下个谏子请她们来,咱们今儿正日子过不得,明儿去拜一回繁塔,去繁塔登高赏秋,如何?
恰此,趁着区氏高兴,如玉便将瑞王如何送墨香斋,又如何请自己为契丹公主做教习,要陪同学习契丹语一事简单粗略说了一遍,算是要将自己院里那点小私房钱过个明路。
以区氏的为人,如玉以为她至少要责备几句,或者再说一些将墨香斋归到公中来管的话,谁知区氏与扈妈妈两个俱是满口答应,尤其区氏,竟还难得笑笑呵呵:既是瑞王那里请你去做教习,索性你便住到瑞王府去,我这里寻常也用不到你伺候,快去快去!
如玉不期竟能这样顺利就将墨香斋过了明路,辞过区氏出来,便匆匆往对面慎德堂而去。
要说区氏今天能如此干脆,却还得从中秋那夜说起,之所以中秋节那一回姜璃珠与周燕两个突然走,恰是因为如玉到周昭那里告了姜璃珠的黑状,说她母病而侍她人疾,周昭一怒之下便将两个丫头齐齐送走。
若说满府之中,张登老大区氏老二,可无论他两夫妻再厉害,却皆怕大儿媳妇周昭。一则,周昭自己行止端正,孝敬公婆谦得妯娌混身挑不出毛病来。再则,世子张震自幼懂事,如今又在边关为任统兵,是整个永国府的支柱,为着能干的大儿子,他们也得敬让周昭三分。
周昭要遣走姜璃珠,区氏自然不敢多言。
但区氏仍还没有死了要把姜璃珠配给张君的心,听闻昨天在东宫姜大家又失了手,非但如玉逃脱,张君又把宁王给揍了一顿。皇帝的儿子,他连着打了两回,幸得太子一力瞒下,才未将此事捅到皇帝耳朵里去。
儿子才走上正道,为了个女人又打皇子,区氏本就不待见如玉的,此时更将她当成是个祸水,要请那两个姑娘回来,寻机对付如玉,再把姜璃珠娶过来,好替张君铺平个青云直上的升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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