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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二月三日(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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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守清瘦,看得是两袖清风,却没想到偌大的太守府的客房竟是也是这般清风过门,看来这老太守的确是爱民清廉。

沈玉蓝突然回想起方才姚潋在正堂时的,说话举止都不似平常端庄文雅,似乎在刻意收敛隐忍着什么。

他打开窗户仰望着夜幕,却发现夏江夜幕竟是如浓墨般的漆黑,透不出一点星光,沉闷在云层之下,不愿泄露半点清辉。

沈玉蓝想到在京城时为姚潋夜观天象卜算的那一卦,乃是凶险至极,他心中总有些不安。

他出了房门来到姚潋的住处,瞧见姚潋独自坐于游廊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庭院草木丛生中,形状独特的怪石堆。

沈玉蓝掀袍坐于他身旁,缓缓道:成璧认为夏江太守如何?

姚潋眼睛不眨,不假思索道:清贫、顽固不堪。

沈玉蓝道:瞧这太守府里的院落秋风扫落叶的,且只有寥寥几个老仆,的确是担的上清贫二字,不过顽固又是从何而来?

姚潋道:父亲母亲是因夏江人而死,老太守却妄想我原谅他们,岂不是古板顽固?

沈玉蓝觉得兹事体大,犹豫问道:成璧可愿将此事与太傅详说?

姚潋看着沈玉蓝的眼眸不似在正堂时那般平淡灰败,仿佛置着春雨绵绵。

道:既然是太傅有惑,成璧自然是愿意倾诉的。

当年父亲被任命为巡抚察,替皇祖父南下江南十四洲六年,母亲与父亲恩爱不愿忍受分别之苦,父亲便向皇祖父求了个恩赐,带着我和母亲一同南下江南。

皇祖父觉得太子与太子妃一同南下,更能体现皇家亲民,不失为一桩美谈,便也就同意了。

夏江乃江南十四洲的最后一站,此刻突发了洪水,父亲为了治水便在夏江停留了一年,而因他治水有方暂缓了江水泛滥。

父亲班师回府之前,全夏江的百姓为了感恩父亲治水有方,受惠润泽于他们,于是全城出动都来送别我父亲。

父亲深受感动,于是牵着我母亲下了马车正要与夏江百姓告别时。突变此生,靠近我父亲母亲的一个男人,拿着蘸毒的匕首,刺向我父亲的胸膛,我和母亲就这么看着父亲在我们眼前死去。

而那男人被抓起来的时候,嘴里便是喊得那句诗词,我母亲情绝而伤,在父亲死后不久便一头撞死在灵柩上了。

我就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双亲,在我面前死去的。姚潋说完了往事,语气是风轻云淡。

沈玉蓝听他描述的往事触目惊心,语气却是如此平静,可见在平静似水的语气却暗藏着滔天的恨意。

沈玉蓝这才明白道:所以成璧才执意南下。

不错,这就是太傅拦着我也一定要来此地的原因,是为了查清到底是谁害我父亲。

可那刺客不是已经就地正法了吗?

姚潋摇头解释道:刺客后来交代他是一个叫圣源教的教派人指示的,何况当日想要刺客不止他一人,后来更有混在民众的人手执匕首想要袭击我与母亲,适得侍卫保护才幸免于难。

沈玉蓝喃喃道:圣源教,不正是当日开黑店的那伙贼人口中的教派吗,这个教派竟然已经扩张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他突然意识到这圣源教如此针对太子一脉,姚潋又身处这教派的发源地,岂不是处于危险之流中道:如此看来民众如今深受这圣源教一派毒害,认为是你们父子二人惹怒了河神,从而使得水灾泛滥于夏江,成璧岂不是处在一个危险环境中。

姚潋偏头见沈玉蓝神情焦虑担忧,眼神闪烁着忧愁的关切,他嘴角莫名弯起,眼里却含着一点忧郁道:太傅放心,我自有万全之策。

沈玉蓝此番算是能体会到姚潋一路走来的艰难,对于他有时的执拗固执也是多了几分理解,于是柔下语气道:纵使是有完全的准备,有备而来,可这圣源教教众如此之多,刺杀之手段确是防不胜防。

在宅府里倒是还好,那群人进不来,可要是上了大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成璧又怎么能抵挡的住成千上万只暗箭?

姚潋心中渐渐升起一股暖意,可脸上却不轻松,也不肯松口道:太傅,我生辰有一个愿望。

沈玉蓝却不肯接话。

姚潋一笑,真是绯唇星眸,如云霞烂漫般。

他道:太傅不说话,我便是当答应了,是请太傅放心,成璧心中自有分寸。

沈玉蓝见他胡搅蛮缠,急道:不可,太傅还未作答应,成璧这生辰愿望不作算数。

姚潋眼里有三分宠溺,六分的温柔,还有一点苦涩他道:太傅有时还像个孩子一般。

沈玉蓝比他大了四岁,被一个小自己四岁的少年说教成像个孩子,不由得恼羞成怒道:成璧若是不听太傅的好心劝解,一意孤行才是孩童之际。

你是成君王之人,踏上万人之上的路途,何愁铲除不了这团乌合之众。如此沉不住气,非要来这龙潭虎穴出寻一个真相,值得吗?

姚潋并没与,转过头只是看着那庭院里奇林怪石。

沈玉蓝见如此争执下去,只会是一个两相厌烦的情况,到时候那点担忧关切全在争执中磨得烟消云散。

可见姚潋是不愿回头的模样,他心中着急也是没办法,只得回去想一个能说服他离开此地的办法才是。

夜里微寒,沈玉蓝心里想着白日里的事,翻来覆去却也是睡不好觉,只得披上一件裘袄穿鞋出门透透气。

此时已经深夜,太守府上烛火熄灭,比夏江的天象还要漆黑。

他走在游廊上,瞧着庭院里一众奇怪石头的模样,突然觉得背后有一股凉意瑟瑟。

沈玉蓝拢了拢裘袄,想着也是差不多回房了。

正要转身而去,忽然听见一个若隐若无的女子哭泣声音,沈玉蓝心中生奇,心想着大半夜的是哪家妇人哭泣。

可转念一想此时这深夜里孤男寡女,若是被其他仆人瞧见了,自己本是好心安慰恐闹不成跟此哭泣妇人纠缠不清了,自己现如今烦心事已经够多,可不想再多惹出一桩。

于是便迈开一步正想离开,却听那哭泣声是越发刺耳,似乎是在故意牵引着他往那声源去。

沈玉蓝细听那女子声音较为年轻,哭的也并非是抽泣流泪,上气不接下气,反而是气息连贯似乎是在假哭一般。

他心想这女子分明是诱他过去,可这深更半夜却有什么目的。

沈玉蓝便靠近了一些,轻声问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听他靠近了些,便开始假惺惺地哭着说道:呜呜,我死的好惨啊。

沈玉蓝这才明白了,这是装鬼吓唬人呢,这半夜里吓唬人,若不是胆子稍微大一点,倒真还有可能被这女子吓晕了过去。

那声音便在一棵樟树后,他又靠近了几步,装作战战兢兢道:姑娘,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那女子哭泣道:我是人,可是却是被你这天煞孤星给害死了,你为何要来夏江,让我活活冻死在江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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