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昙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好啊,奴婢也好久没出门了。”
云香是知道一些徐环的身份的,她犹疑道:“这不妥吧。”
徐环扯着嘴角笑了笑,只是笑意并不发自内心,“只是出去走一走,我戴上面纱和帷帽,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云香看到她眼中的渴望和向往,只好说道:“奴婢这就去为您准备衣裳,让芳昙为您梳妆吧。”
让云香芳昙养护了几个月,徐环终于长了些肉,原来消瘦的两腮丰满起来,皮肤也从苍白无色变得莹白红润,身上也是如此,徐环的骨架小,所谓的瘦不露骨说的就是她。
街上的行人比上次少了许多,毕竟已经入了冬,大多数的人都在家避寒,少有徐环这样一看就是养在深闺的闺秀大冬天出来闲逛的。
上次卖首饰的摊贩竟然还在,见徐环她们说来,连忙热络的招呼道:“小姐,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这都是上好的用料,绝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徐环见他手和脸都被冻得通红,有意照顾他的生意,随便挑了几件问了价格:“这些怎么卖。”
谁知这小贩见徐环穿戴不凡,竟然眼珠一转狮子大开口:“这位小姐可真有眼光,这可是这一批最好的用料做工了,您挑的这几个都是最好的,加起来一共二十两。”
二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吃上两年,这小贩竟一开口就这么多,这是拿徐环当不懂事的肥羊仔。
可惜徐环虽然久居深宫,但出嫁之前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好读书但不代表与这世道脱轨了,她冷下脸来:“只是几个边角料做成的玉簪,你就要价二十两。”
小贩见她竟然识货,又改口道:“没想到小姐是个行家,但您这回可看走了眼,这真是上等好玉。不过好货识人,我给您便宜点,就十两如何?”
徐环彻底无语了,她本来只想略是善意,却不想被人当成冤大头,她的心情彻底被破坏了,放下手里东西,转头就走。
那小贩见状连忙挽留道:“小姐留步,那您出个价,随便给个价您就拿走还不成吗?”原来是他今日还没开张,遇到徐环就像很宰一笔。
徐环这种感觉并不太好,她脚步真的停了下来,不过是在旁边的杂物摊前。
她随便挑了几个娃娃分给云香芳昙,之后又挑了两个自己拿着,从袖子里扔出一锭分量不轻的银子在摊主手里,然后看也不看一眼施施然而去。
收了钱的摊主笑的弯了眼睛,旁边的那小摊贩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杂货摊摊主笑着对他说道:“看人下菜碟可以,太贪心了就要人财两空喽。”这两人原本就不太对付,小摊贩老是仗着一张巧嘴抢他的生意,没成想这次也是折在了那张嘴上。
徐环本来就是出钱图个开心,被人当成傻子对待岂能不气?如今花钱图个解气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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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天寒,再加上徐环心情欠佳,故而也没再走多久,三个人走着走着竟又回到了上次的茶馆,里面倒是人声鼎沸,正有说书人在高谈阔论。
这次出来仿佛就是重游故地,但徐环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当时心中压着事情,在宫外的每一次呼吸她都额外珍惜,心里想着的是有今日无明日。如今再来,身无负累和牵挂,心中一一个自由自在!
这一次她直接在大堂的角落里挑了个位置,点了壶清茶和两三分点心,与云香芳昙一起感受这烟火气。
说书人似乎和上次的不是一个人,不过是一样的绘声绘色。
没成想她仔细一听,对方说的竟是徐环自己,先是大夸前皇后的贤良淑德,听得徐环自己都脸热,随后便是歌颂帝后的情深似海,再是叹前皇后的红颜薄命。
徐环想着,莫不是夏恂给这群人塞了钱?怎么话题就脱不开她了?
她正想着,旁边的桌子便来了三四个男子落座,听了说书人的一番话,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记得这次从南疆平乱回来的严将军就是前皇后的收养弟弟吧,听说他这次可立了大功。”
“可不是吗,这次前皇后薨逝他也伤心不已,听说皇帝为了安慰他,打算给他赐婚呢。”
“赐婚?没听说啊,是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不知道,只听说是皇帝新认的义妹,长得那是国色天香,极美!”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前两天我去庙里烧香,还见到严将军和那位美人一起礼佛许愿,神态动作都极为亲密,那美人我也多看了两眼,那真是绝色啊,没想到还是皇上的义妹。”这人说完还做遗憾状,引得旁人纷纷追问当时情状。
那人见状边说:“我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严将军身边跟了侍卫我哪敢靠近,不过那美人当时好像扭了脚,被将军一把抱进了怀里。”那人讲得十分生动,连徐环都忍不住开始想象当时情景。
“那真是英雄配美人呐。”有人在旁感叹道。
云香在心里恨不得那传闲话的人堵上,却见徐环脸色已经黑的吓人,云香不得已出言劝道:“姑娘,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公子对你的心奴婢们都看在眼里,断不会做出这等朝秦暮楚之事。”
徐环看他一眼,冷冷说道:“与我何干。”刚刚剪过的指甲陷入掌心的皮肉里,手帕上已经染了点点猩红,她却跟感觉不到疼似得。
起身淡淡说道:“走吧,我们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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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口嫌体正直哇',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