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这个是你朋友吗?她好像有点麻烦。
王熠飞依旧没有回复他的信息,从早上开始一直处于失联的状态。
王高瞻死死盯着聊天框,担心自己的过度干涉会导致王熠飞的反感,迟疑许久,还是没有拨打电话过去。
他在原地枯坐了一个多小时,始终没等到王熠飞的回信,抬眼见不远处的早餐摊要收摊了,老板正在半价叫卖没清空的白馒头,赶紧拿起钱包过去买了两个。
只是这么一个转身的功夫,一道黑色的人影从他行李堆边上冲过,随意挑拣了几个小包,又飞也似地跑了。
王高瞻看着那逃窜的人影登时愣住了,一直听王熠飞跟狱友说当代治安是如何的好,监控布满城市的各个街道,没想到还能遇上当街抢劫的事。
他走了两步,想去追,回头看着剩下的行李,又急急停步,手里拿着两个馒头,两边徘徊,焦灼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是边上骑电瓶车的路人代他高吼了一声:抓贼啊!妈的那黑衣服偷东西!
等王熠飞回来的时候,王高瞻正站在路边和警察做笔录。
他两手搅在一起,眼神散乱,站姿中带着强烈的局促不安,时不时低头查看手机,心神不宁,全靠边上的热心路人帮他回答警方的问话,描述小偷的长相跟案发时的具体经过。
王熠飞见到那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还有拽着王高瞻手臂的市民,还没听见他们的对话,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仅仅几步路的距离,面上的血色就因惊恐几乎退尽。
他跑上前,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畏惧颤声询问:他怎么了?
警察瞅他一眼,说:行李放在路边被偷了。你是他儿子吗?
王熠飞体温发凉,脑子却是发热的,转了个方向,不经思考地责问道:你为什么不在宾馆里待着?
王高瞻张开嘴想解释,不知所措地道:阿飞,我就想去买个馒头
看着儿子满身发虚汗的憔悴模样,后面的话陡然空了,眉毛下耷着,颓然地说:对不起啊,阿飞。
警察小哥看不过眼,帮腔了句:那么凶干什么?老人家嘛。不舍得多续一天宾馆所以坐在外面等你,在太阳底下都晒大半天了,没吃午饭,饿了过去买个馒头的功夫,包被偷了。你怪他有什么用?
王熠飞低下头沉默,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王高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都会让他变得那么不体面,忙打圆场说:我的问题,我的问题。警察同志你别怪他。
警察小哥看着两人无奈摇了摇头,大抵是觉得王高瞻的反应太过卑微,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您别这样,跟您没关系。
--